「讓她下去換了衣裳,和府上其他下人一樣。」太妃冷冷開口。
顏丹雪當即跪了下來;「回稟太妃, 奴婢的父母去世後,奴婢發誓為他們守孝七年,在這期間奴婢需身著孝服,此事已經稟報了南安王爺,王爺也允了。」
「原是孝服,」陸素懷提高了聲音,「你守孝自是個好的,可這畢竟是南安王府,你在王府你著這麼一身孝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南安王府的什麼人去世了,這不是在咒太妃和元哥哥麼?」
「將她的衣服脫了。」太妃聽到這裡,立刻命令了身邊的嬤嬤。
那嬤嬤上前來,對著顏丹雪道:「顏姑娘,太妃娘娘發話了,您不如把身上這白衣去了,回頭我讓府上別的丫鬟給你置辦兩身符合你身份的衣裳。至於這孝,你自然守你的,可這白衣在府上穿,著實不合適。」
顏丹雪跪著不肯脫,嬤嬤便要上前強行把她的衣服扒了。鄔從霜見情形不對,忙跟著跪了下來,替顏丹雪求情:「太妃娘娘,現下花園裡天氣尚冷,若直接讓顏姑娘脫了衣服,怕凍壞了身子。稍後晚些,顏姑娘回了自己屋子,一定會遵從太妃娘娘的意思把這身衣服換了的。」
南安王太妃似乎沒有料到這邊上那個看著不怎麼起眼的丫鬟會忽然說話。她的視線落到了她身上,見有些眼生,穿的也不是府上丫鬟的衣服:「你是何人?」
「回太妃,她是王爺今日覲見的客人。」顏丹雪回答道。
嚴格來說,南安元見的是陸後臨,鄔從霜不過是以陸後臨丫鬟身份進來的。
「元兒見她?」太妃蹙了蹙眉。
陸素懷瞬間目光銳利的盯向了鄔從霜,嗤笑一聲:「她又是什麼身份,元哥哥怎麼會見她。」
鄔從霜實在憋著一口氣,她慢慢挺直後背,抬頭看向陸素懷:「三皇子即將迎娶陸二小姐,我們進府是來與南安王爺商量皇子入城之日京都城守備布置一事。迎娶陸二小姐是大事,殿下不敢馬虎。」
三皇子身邊的人?!
陸素懷心頭一驚,她雖不想嫁給三皇子,但也畏懼若是此次婚事退無可退,日後真嫁給了三皇子,現在便得罪了皇子身邊的人,怕日後沒有好果子吃。
心生了一絲怯意,她態度瞬間軟了一些:「三皇子怎麼派一個女人來談事?」
「自然不止我一人,殿下身邊的陸校尉也在。」鄔從霜道,她目光看向陸素懷,「殿下從巫馬城送來的許多禮物,那日便是由陸校尉一併送到相府的,那幅《曲江八駿圖》,不知道陸二小姐喜不喜歡。」
陸素懷咯噔了一下:「還,還算喜歡吧。」
她又不好真的拂了面子。
「殿下還向我們詢問陸二小姐的情況,我們原本是想去相府探望的,不曾想竟在南安王府與陸二小姐碰上了。外面的人都說陸二小姐十分孝順太妃娘娘,看來是真的。陸二小姐如此有孝心,三殿下定然歡喜。」
三皇子歡喜不歡喜她知道個鬼,鄔從霜只是看不下去顏丹雪被這個陸素懷欺負而已。當初芙蓉宴陸素懷已經陷害了顏丹雪一次,現在又來找麻煩。
這樣的女人趁早趕緊嫁給那個殺人不見血的三皇子吧,一個殘忍一個歹毒,倒是配。
鄔從霜三言兩語,嚇得陸素懷不敢再說話了,她今日來南安王府是想要求南安王妃進宮找皇后幫忙,希望能收回與三皇子的婚事,但這種事兒也只能放在明面下說,若是被三皇子知道了,她又拒絕不了婚事,日後還如何與三皇子相處?
南安王太妃斜眼瞧了陸素懷一眼,大約覺得陸素懷太沒有骨氣了。
今日陸素懷來南安王府是做什麼的,她心裡自然有些數。但此事是皇帝定下的,她一個在外的太妃能做的了什麼數?自然是不能答應幫忙的,便一直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