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办此时。
书房后屋的大画桌前,严良见容辉雷厉风行,惊得目瞪口呆。等他把一连串事情布置完后,才汲汲劝谏:“这样乱行分封,遗祸无穷……”
容辉见他轻整衣襟袍袖,作势长篇大论,连忙打断:“得得得……那灵脉放在那里,就像是咱福地上的柱子。只要有他们撑着,再大的风浪咱也不怕。要是只靠这三股只会溜须拍马的朝廷,咱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又嘱咐严良:“你看这图上,光点亮的灵气足,光点暗的灵气疏。等人来了,让公卿们自己选,选了就按血手印。”交代完后,回了正院盝顶书房。随手拿了本随笔,一边看着凤凰蛋,一边参悟功法。
严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引经据典,帮容辉拟了一道法旨。一面派人送往各国,一面让潇娟用“传讯阵”播报。自从灵山设了传讯塔后,音晷一跃成为福地内最炙手可热的法器。消息一出,震惊万里。
公卿们喜出望外,昼夜兼程地往灵山赶,争先恐后。三家已被划好了去处,开始派人前去勘探选址,规划建置。又有灵山卫衙门落成,陆大海张贴榜文,挑选兵勇。还有各大商会来周围租赁店铺,设置分号,一时间沸反盈天。
时至五月末尾,福地内各项事务开始步入正轨。石万鑫在“一品堂”捶打了月余,才渐渐理顺堂下生意。这日趁上山办事,首先找容辉商量。
容辉在书房后屋见他,东梢间的话桌前,看见他戴了顶**帽,穿了身琥珀丝袍,颇有几分暴发户的看相,就笑着询问:“当‘上市商会’的大掌柜,感觉怎么样?”
石万鑫精神一振,咧开嘴笑:“那真是不到外面去,不知道自己有多穷。”端起填白瓷茶盅轻啜一口,转移话题:“这次上山,主要还是为收‘一品堂’份子的事。东家手上有六成份子,市面上有四成。我的意思是,把席面做大。我们好好规划一番,‘一品堂’再增发一百万股,我们收购六十万股。这样的话,也就是百八十万两白银的事。”容辉觉得可行,点头赞同。
这日六月初一,骄阳灿烂,晴空万里。一家人吃完中午饭,喝过茶后,老两口要睡午觉,就招呼众人回去。容辉出“紫薇阁”后,继续回盝顶书房参悟功法。
夏风轻拂,纱帘飘舞,正当午睡时间。容辉闭着眼睛迷糊,忽听“嗡嗡”声响,循声睁眼,只见阳光下,高脚瓷盘里的“凤凰蛋”竟摇晃起来,还轻轻震颤。
“浮出来了?”他心头一喜,连忙坐到案桌前,以肘托腮,凝神细看。檀木案桌上,填白瓷盘里,“凤凰鸡”晃来晃去,压得瓷面“呜呜”有声,片刻后蛋壳一颤,现出一簇龟裂。又颤几下,龟裂更大。再颤一下,露出一截尖喙。接着蛋壳塌陷,露出一个鸟头,湿漉漉地,雏鸡一般,张开嘴“嘤嘤”叫唤。
容辉不由好笑:“这哪是凤凰!吸了那么多‘天地元气’,敢情就孵出只鸡来!”觉得有趣,将小家伙拎出蛋壳,托在掌心把玩。小家伙毛茸茸地,还站不起来,只会缩着身子,仰着头“嘤嘤”地叫。
他正觉得有趣,忽觉房屋震颤,似有人撞击,循势见是猫熊来了。当下拂开结界,让它进来。猫熊很是激动,熊鼻子嗅来嗅去,最后嗅到了檀木案桌前。
容辉正觉得奇怪,眼见它人立起来,扒上桌面,熊舌头一卷一带,把瓷盘里的蛋壳摄进了嘴里,不由一惊:“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又见猫熊嚼花生米似地,“嘎嘣嘎嘣……”仰头咽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你站住!”容辉勃然大怒,左手托着小鸟,右手指着猫熊问:“你说,你吃了哥什么好东西?”猫熊吓得一阵哆嗦,打出一个饱嗝。低吼一声,狂奔而去,逃之夭夭。
容辉不由抚额:“糟蹋东西呀!”正愣神间,忽听潇娟招呼:“姐夫,姐夫,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