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天下交代?”
余承墨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凄厉。
“我凭什么给天下交代?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这天下可曾给过我交代!”
她双手用力的抓着地面,留下几道血痕,然后抬头望向余承守,悲凄道:“哥哥,你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上,我无怨无悔!”
“只是……”她愤声大喊:“在我临死之前,我想问问这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
“我想问问蒋首席,我一向待你不薄,为何连你也会向我出手?”
“我想问问魏甲轲,为何连你也会出卖我?”
悬身天际的一位锦袍老人,这时凌空向前踏出一步,神色肃穆。
“夫人,适才我只不过一剑斩碎铜殿而已,对你已是手下留情,虽然你我合作这么多年,却也都是各自获利,我并不欠夫人什么,况且徐宗主也是按时给我发着俸禄,作为武玄宗的首席供奉,我总是要为宗门出力的!”
王泽听到这里,心头咯噔一下,同时心湖间也响起薛竞丰的声音。
“山主,这位就是武玄宗的首席供奉,蒋方通。”
王泽不禁眯起眼睛,凝神瞩目于这位锦袍老者,这个名字,也记录在师兄遗留的纸页上。
余承墨冷笑起来,“说的对……合作多年,都是各自取利,商家一脉,果然只有利益,没有朋友!”
“魏甲轲!”她忽然怒吼起来。“不要躲了,我知道你没有受伤,出来告诉我,为何连你也出卖我?”
只见一处山崖缝隙之中,探出一个脑袋,魏甲轲从中爬出,掠身落在空地之上,跪身下来冲着一众悬身天际的人倒头便拜。
“魏甲轲见过蒋首席,见过余掌律,见过龙客卿,见过两位长老!”
他一一拜过之后,颤巍巍说道:“正是我寄风传讯与蒋首席的,我也是没办法呀!实在是这贪枢山新任的山主王泽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直迷惑着夫人,令得夫人仿佛失了魂一般什么都听他的,这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王泽听到这里,人都懵了,居然全成了他的罪责。
浅秀、合末和千下还有薛竞丰更是全都看向他,仿佛魏甲轲说的全是真的一般。
“你们不会真信了吧?”王泽低声轻问。
几个人全都点头,千下更是用极低的声音神秘问道:“老爷,你用的是什么手段,竟然连武玄宗的宗主夫人都被你给勾搭上了,教教我呗!”
王泽直接在他头上猛敲一下,千下只觉生疼,却不敢叫出声来。
谷中,魏甲轲继续说道:“我也是为了救夫人于水火之中,这才铤而走险,一边按照王泽的指示办事,一边暗中筹备着将他除掉,只是怕万一出了僻陋,最后彻底害了夫人,于是就寄风传讯,通知宗门,这一切,并非夫人之错,全都是那个王泽所为!”
王泽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很轻易的就能成为孤宸山山主。
他心声传语给薛竞丰,道:“薛知客,如果我没做这个山主,此时担负罪责的应该是你吧!”
薛竞丰额头全是冷汗,不禁暗骂一声,天下哪有白来的山主,这他娘分明是找替死鬼呢!幸好如今自己只是个知客。
他心声传语给王泽:“山主,咱趁现在赶紧跑吧,再耽搁下去,怕是没机会了!”
王泽心声回应:“跑什么跑,就这胆识,怪不得你做不了山主!”
薛竞丰着实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生死之际,居然毫不退缩,果然是高风亮节,色胆包天,不愧是连武玄宗宗主夫人都敢勾搭的人。
他早就看出,王泽和余承墨眉来眼去了,只是藏在心底从未敢说起过。
余承守听了魏甲轲的一番说辞,眼中总算有了一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