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之战你损失了两千人,这次打嶲州你这七千人还能剩多少?很难想象,你手头无兵之后,你的国主还对你敬畏有加么?好好想想吧。”
爨崇道越听越是心惊,王源的话句句在理,对其中关窍了如指掌分析入微。事实上爨崇道的心里确实有这方面的隐忧。若不是为了保存实力,又怎会在嶲州驻扎三日而不愿先进攻。手下的七千兵马已经是他的全部兵马,若失了这七千人,后果难以想象。
王源知道自己已经点到了爨崇道的软肋,继续开始火上浇油。
“爨氏家族纵横凉山大雪山乃至西南之地五百年,现在只剩下爨大鬼主一枝独秀,但恕我直言,其实也快难以支撑了。可以说,爨氏一脉其实已经回天无力,南诏国主阁罗凤不会容睡榻之旁有猛虎安睡。爨氏一族要亡在你的手里了。”
“胡说,不许胡说,我杀了你。”爨崇道怒吼道。
王源皱眉看着他道:“你还不肯承认事实么?我今日前来还要带给你一个大大的坏消息,你听了恐怕还要发疯。爨大鬼主,你瞧瞧这是什么?”
王源伸手入怀,取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羊皮纸来,缓缓在爨崇道面前展开来。爨崇道结果去快速读了一遍,紫堂堂的面孔瞬间变得惨白,口中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王源冷笑道:“白纸黑字,吐蕃大丞相倚祥叶乐的亲笔签名和按的手印,那还有假么?倚祥叶乐瞒着你约我会谈,我们只要将姚州拱手相送,他们便不会同我大唐撕破脸面。你想一想,吐蕃和我大唐国力相比差之甚远,你们真以为他们会为了南诏与我大唐为敌么?他们只是想得到姚州占个便宜便满足了,所以,我答应了他们。明日他们便要偷偷的拔营撤离,而我将在明日清晨对你们进行攻击。我的两万兵马对你七千兵马,你认为谁能获胜?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爨崇道的瞳孔开始收缩,心脏不争气的跳的飞快,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愿相信这些事实,但他知道这正是事实,白纸黑字写着,倚祥叶乐的签名和手印明明白白的在眼前摆着,而这一切也是出自唐军副帅的口中,他知道可信度极高,非常非常的高。
王源低声道:“我知道这很难让你接受,但事实便是如此的残酷,你可以选择无视,那么明日一早你便可以验证我今日所言的真假,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想验证。因为到那时一切便都晚了。”
爨崇道急促的深呼吸了几口,定下神来沉声道:“那么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个秘密?既然能一举歼灭我的兵马,岂非正如你所愿么?我想不出你来见我的理由,炫耀么?打击我么?”
王源摇头道:“爨大鬼主,我冒险前来是来拯救你的。”
“拯救我?你在说笑吧。”
王源道:“我们在说大事,岂能说笑?我想拯救你们爨氏一族,毕竟五百年居于此处,你们才是高山密林的主人,你们有一席之地。”
爨崇道呆呆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王源道:“真的,我是剑南节度副使,我的想法也代表了我大唐朝廷的想法。除了我个人对爨氏的崇敬之外,我还有两个理由要帮你。其一,吐蕃趁火打劫之举我大唐不能容忍,趁着我剑南兵力空虚跑来占便宜,妄图占据姚州,此举我大唐如何会纵容?所以,我虽答应了他将姚州割让给他们,但只要有任何办法让我有别的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别的办法。其二,我大唐之所以对南诏用兵,那是讨伐阁罗凤的背叛,惩罚其对我大唐的不尊,而并非针对你爨氏。爨氏同朝廷的恩怨已经在皮逻阁手中烟消云散了。我大唐本就不满皮逻阁借着替我大唐征讨你爨氏一族却行吞并之实。皮逻阁父子都在借我大唐之力罢了。”
爨崇道对这两个理由非常任何,他知道姚州对于南诏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