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已经走了一大半,已经渡过了最难的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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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关西南六百里之外,大燕国都城洛阳城中。入夜之后,一片死寂。按理说作为一座新朝的都城,即便是夜晚也应该是生机勃勃的繁华热闹才是,但这新朝的都城白天都死气沉沉,更不要说是晚上了。
街巷之中一片漆黑,偶尔有巡城的禁卫快马飞驰而过。除此之外,便只有打更巡夜的老者提着昏黄的灯笼在巷陌之间缓缓行走。闷热的夏夜,空气中带着一股腐臭之味,也许是数月前这城中死了太多人的缘故,似乎在夜风之中还有些死亡尸体的气味。
总而言之,这座都城暮气沉沉,不像是刚刚建立了才一个多月的大燕国新朝的都城,倒像是快要亡国的都城一般。
然而,洛阳城中也非全部是死气沉沉之象,起码在东城的一座高大的府邸后厅中却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后宅花厅之中,巨烛高烧,照得厅中一片通明。灯光之下,丝竹悦耳,歌声怏怏,红裙罗裳,云鬓香雾。薄纱笼罩着的身体妖娆而灵活,红唇中吐出的娇嗔薄骂充斥于灯红酒绿之间。一派歌舞升平之景象。
这里便是大燕国晋王安庆绪的晋王府。每天晚上,晋王府的后花厅中都是这般的热闹,因为晋王安庆绪正在享受他自以为应该享受的一切。
自从大燕国雄武皇帝安禄山登基之后,被封为晋王的安庆绪便再没有离开洛阳一步。虽然严庄不止一次的悄悄告诉安庆绪,不该留在京城享乐,而应该领军出征,但安庆绪并没有听从严庄的建议。
安庆绪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因为自己是要当太子的,太子之位决不能旁落。若是自己此刻离开京城,岂非对于太子之位拱手想让了。其他皇子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花言巧语的迷惑的父皇,将太子之位给了别人,那自己可是要发疯的。
然而,留在洛阳的安庆绪其实也是无所事事。天天进宫跟在父皇身边厮混是不可能的,安禄山登基之后深居简出,自己几次求见想和父皇套套近乎都被拒绝了,安庆绪也甚是无奈。被拒绝几次后,安庆绪索性不进宫了。总之自己就在洛阳看着,看父皇到底将太子之位给谁?无论从哪方面来考虑,这个位子都该是自己的。
无所事事的安庆绪倒也并非真的无所事事。数月前他和史思明破长安之时曾经以安禄山的名义力保三大宫中的财物和人员的完整。但安庆绪可不是省油的灯,在回洛阳时,他从长安三大宫中掳掠了几十车的财物和上百名嫔妃宫女,充斥了自己的私宅。这些掳掠而来的财物和美人儿便成了他最大的消遣。
安庆绪本来就是个会玩的公子哥儿,吃喝玩乐这些事自然是捻熟之极。而且安庆绪和他老子有着一样的隐秘嗜好,那便是喜欢用玄宗用过的女人,因为那样有一种异常的满足感。掳掠而来的女子当中有几个曾经是玄宗宠幸过的。有一个叫江彩萍的妃子据说还是玄宗当年的宠妃,虽然已经徐娘半老,年纪都足以当安庆绪的奶奶了,但安庆绪还是不顾她的反对,强行把江彩萍给睡了。事后,这江彩萍居然在房里上吊自杀了,安庆绪知道后大骂晦气不已。
安庆绪让那些乐师们演奏平时玄宗喜欢听的曲子给自己听,跳玄宗喜欢看的舞蹈给自己看。享受着和李唐帝皇平起平坐的满足感。让安庆绪赶到遗憾的是,他得知玄宗最喜欢听的是霓裳羽衣曲,最喜欢看的是杨贵妃跳的霓裳羽衣舞。可惜这两样都自己都无法享受了,除非抓到玄宗让他奏一曲。但那杨贵妃却已经死了。
总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