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中一时陷入了沉默,好半晌,国公夫人才怒道:“贵妃娘娘,明明是她管家时的失误,倘若是别人也如此提走银子,那公府还有何规矩?”
“……”
她大概气得失心疯了,又或者太想将这些亏空都赖在沈清绾身上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明郡王妃当时就笑道:“贵妃娘娘,臣妇今儿可真是开了眼了,国公夫人这脸皮厚的我一个外人都不好意思在这儿待着了。”
沈清绾见她今日数次声援她,不禁扭头向她行了一礼,“多谢郡王妃,您真是说了句公道话。”
连薛贵妃都有些无语,本来今儿她是想给宁国公府这个面子的,只要她们能拿出一点证据来,就让沈清绾赔付她们一大笔银子。
之前听她们说的信誓旦旦,也派人查过她们府里的账目,的确亏空了许多,还以为都是沈清绾亏空的,没想到贼喊捉贼,全是她自己将钱篓进了腰包。
但凡聪明点篓钱时别留下任何证据也行,却偏偏都被沈清绾留了字据盖了印鉴,如今她哪怕想拉偏架都不成,真是蠢死得了。
薛贵妃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本来她就想要拉拢明郡王妃,今儿特意宣她进宫来说话,不想白雪凝和国公夫人也递了牌子进来,她大张旗鼓的想替她们撑腰,搞这么一出,却白白让人看了笑话,还将她也拖累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瞅了国公夫人一眼道:“宁夫人,先前你也没和本宫说明白,害的本宫还以为公府亏空了那么多银子,都被沈小姐和离时套走了。”
“本来本宫还想为你们主持公道,严惩沈小姐,如今看来,是你欺瞒了本宫,并未说真话,沈小姐那里证据确凿,钱都是你和世子夫人贪墨下了,为何还要诬陷沈小姐,让她替你们背负罪责?”
薛贵妃就是想替她们圆这个谎也圆不上,毕竟白纸黑字写了下来还盖了印鉴,任你再能狡辩胡搅蛮缠都无用,所以此时只能丢卒保帅,为了自己的颜面转而支持沈清绾。
宁夫人见薛贵妃疾言厉色,忙起身拉着白雪凝跪了下去,惊慌失措的道:“贵妃娘娘,臣妇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将亏空的事怪到她身上,因为她和离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连老夫人也被人诟病,如今都被气病了。”
“臣妇也是情急之下才有了这样的念头,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薛贵妃都说她在欺瞒她了,这若是怪罪下来罪名也不小,所以此时她才下跪祈求原谅。
沈清绾却冷笑道:“求贵妃娘娘主持公道,倘若臣妇当时没有留下这些字据,没有国公夫人的印鉴,今儿岂不是就被她们污蔑了?这样的罪名臣妇如何担得起?”
她们污蔑的是她,如今污蔑不成被她反击打脸,她们却求贵妃放过?
薛贵妃叹了口气看着沈清绾道:“沈小姐,的确是她们污蔑了你,你想让本宫如何处置她们?”
沈清绾正要说话,外面一个小太监奔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跪下说道:“启禀贵妃,宁世子和雪衣侯在殿外求见。”
偏殿中几人都是一惊,怎么宁子钰和裴冠雪来了?
薛贵妃也愣了一下,不禁皱眉道:“雪衣侯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他们平日里又不和,裴冠雪怎么忽然来她宫里了?
小太监摇了摇头道:“奴才不知。”
薛贵妃犹豫片刻道:“罢了,让他们都进来吧。”
那小太监又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宁子钰和裴冠雪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裴冠雪手里拿着个托盘。
到了跟前,二人都向薛贵妃行礼,“臣见过贵妃。”
“宁世子和雪衣侯怎么来了?”
薛贵妃淡淡问了一句,却拿眼看着裴冠雪,主要是问他。
宁子钰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