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大仇深一般,是那样的狠戾。
第一次,是六年前,他说,也许他不够爱她,因为他还喜欢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便是仔仔的母亲——安然。那时,她疯狂地大口破骂他见异思迁,他也是用这样的口吻语调,直呼她的名字,告诉她讲话要注意分寸。竟然,为了同一个女人,他要对她发火两次。
一再的忍让有何用?无时无刻注意着分寸,又有何用?依旧弄得这般不讨好罢了。
她端着高雅的姿容,朝他勾了勾唇,依旧风韵如画,袅娜动人,轻轻涩哑道,“远铭,你难道认为我还不够注意分寸么?你要去爱安然,我便容忍你爱安然;你要留下仔仔,我便全心全意像个保姆一般伺候他,哪一件我没有注意着,不是谨慎着,不是称着你的心意。唯独,唯独,我做的没有分寸的一件事,就是我没能为你生个孩子而已。囗”
杨薇薇顿了顿,又温情地笑起来,眉眼长长,勾起了万种风情,“如今倒好,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你竟如此不待见我。也好,这个家,你们在一起便好了,我走,让你们。”
突然,那么一瞬间,杨薇薇失望透顶,她心性本是泊淡,本不愿意去争、去斗,只想做个不安外事的小女人罢了,然而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她爱的男人心里多了个女人。因此,为了自己的幸福,不得不伪装,不得不隐忍,不得不满腹心机、步步为营,但这刻她恍然觉得累了,真的是累心了,这个男人,她跟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竟比不得他梦里的那个女人。
为何,她要容忍他这般欺侮她,忍受这个小畜生这般欺压她?
杨薇薇拉开椅子,再有礼貌地将椅子推进去,没有多看肖远铭一眼,募地一转身,清清晃晃的泪涌出眼眶,让她眼前有些迷惘模糊。
没有动静,仍旧没有动静,身后的男人,一直优雅地坐在桌前。
杨薇薇缓缓走上楼,快速收拾衣物,拖着皮箱,再迅速下楼侦。
肖远铭此刻已坐在沙发上,抱着仔仔,喂给他止泻药吃,没去过问她去哪里?
仔仔抽噎着轻声说,“阿姨要离家出走了,你不过去追啊?”
经着仔仔这么一提醒,肖远铭才多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杨薇薇,眸光敛了敛,柔柔的声音里,有股压抑的怒气,说,“本就是她做错了。再说她要走便走,我追也是无用。”又对仔仔说,“把这两颗药吃了,待会上楼去睡觉。”
其实肖远铭是真的生气的,只要她道个歉便好,可她越来越过分,弄得仔仔病了就算了,还去骂安然。这样的杨薇薇,怎么不让他气?然而究竟是气她的不知悔错,还是气她失了善良,他也分不清了。
肖远铭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刚恰到好处让杨薇薇听到,杨薇薇心眼又是一痛,步子更为坚定,打开大门,径直出了去。
仔仔微微皱着小眉梢,隆起淡淡的忧郁来,乌黑的眼睛盯着杨薇薇踏出门槛,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心里一个劲地乐,哈哈……老妖妇,这回还不把你气走。你可别怨我,不逮着机会,把你气走,我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谁教你平时看管我最严呢?
仔仔由保姆领着上楼去,躺在大床上,心里默念了一千遍,一万遍妈咪。他是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妈咪,什么时候妈咪才能来接他回家去?
不知为何,自从杨薇薇走后,肖远铭再也没胃口吃下饭菜,明明今晚的菜都是他喜欢吃的,怎的就没了胃口呢?
他皱了皱眉,不觉有丝恼火,淡淡说了一句,“这是做的什么菜?”
保姆的脸色不太好看,只低下头小声说,“先生,下回我会改进。”这前一刻,还夸她做的菜好吃,这夫人一走,便换了个人般,责怪她做的不好吃了。
肖远铭重重摔下筷子,莫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