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咎!故此特赶来为公子送药。”
韦无衣知我轻功上佳,一边称赞了下我的“崇高医德”,一边感恩戴德急不可耐地将□□喝了个精光。
等他毒发浑身疼得在地上打滚时,我摸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并一柄匕首统统丢在侍童的脚边。
“自己选吧!要给你的主子报仇,就拾起匕首杀了我;要自由,拿着钱自去求生。”
侍童捡起了匕首,转手揣进怀里,随后脱下外衣将银两包了包,昂首挺胸迈步走向了通往自由的阳关大道。
只剩了我和那将死的人,我居高临下痴痴地望着他,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仅仅是我匠心独具下产生的一份杰作。
尝听人议论,说天下至毒乃见血封喉的速死,我从来不以为然。急速地死亡并不给中毒者造成痛苦与恐惧,我始终认为,用一味天下无解的毒/药极尽所能折磨中毒者到最后一刻,让他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死去,这才是最完美的毒杀。
为此,我调配出了最完美的毒/药,并一滴不剩全都送进了韦无衣的咽喉中。
我给那药起名为“最”,最致命,最恶毒,最叫人生不如死。疼痛从皮肤开始,如针扎般一点点渗透进肌肉、脏腑、骨骼,越深入,痛越重,及至最后全身僵直,仅凭着嘶叫去喊出濒死的可怖。
倒地时,韦无衣恨声质问:“为什么要杀我?”
我抖落掌心捏着的铃铛,以问作答:“你怎么敢称中原第一公子?”
叮铃的响声中,韦无衣眼底升起了无穷的恐惧和惶惑。
之后毒/药开始在他身体里进行第一轮的攻击。我则回到寂寞孤独时无尽的自语状态,抱膝坐在地上摇晃着身体,旁若无人,旁若无活人地,絮叨起我所知的过去的故事。
“眼睛看不见总是不方便的,纵然公子耳朵灵光,可到底听不清楚人心呐!八年了,谁能想到中原第一公子卓翳八年前便埋骨荒原,客死异乡了?”
“你看看你,学我家公子永远只得形似,以为皮囊一样就能从凡夫俗子变成清流名士,其实不过东施效颦,纯是个花架子。人啊,还是各安其位的好些!太监穿上龙袍也就是个权力大点儿的阉党,成不了龙。”
“是啊,你一定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入府统共不足三月,出门应酬公子从来不带着我,若不是听说谪仙谷中有稀世的蝴蝶可观赏,公子恐怕不会兴起,早早地将我带在身边一道出去见世面,我也就无缘识得你韦公子了。那时候我真是又土又傻,死里逃生还尽琢磨,为什么韦公子明明是公子最好的朋友,却设局毒害他?先入府的哥哥们都死啦!他们把公子交在我手里,说拜托了,你保护不了公子,便只作他的眼睛罢,带着公子走出去。可我不认识路,从谷里出来就迷失在荒原里。公子说跟着北极星走,我一抬头,没有星星,只看见云,还有吹着云走的灰色的风。”
“天亮了,公子说我们走偏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见到人家,去往哪个方向都无所谓。后来公子身上的毒发作了,是你下在牡丹饼里的毒,毒发后会神智涣散渴饮人血。本来喝了我的血足可以让公子撑到走出荒原寻医问诊,可他不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又怕自己遏制不住迷失了本性继而伤我,情愿一掌把自己拍死,给我留下一线生机。就一掌,直拍在心脉上,公子便倒下去再也没起来。最后的时候他都在笑,跟我说,小堂,往前走。”
“中原第一公子就那样陈尸荒野,江湖却无人知晓,他们只是传说杜撰编造各式各样光怪陆离的假说,只有我知道他变作了一具丑陋的干尸孤零零躺在荒原的黄沙里。我没有听公子的话往前走,留在荒原里守了他整整七天,守到他变得面目全非。可我眼里,他就是那个干净体面天下独一的中原公子,永远都是。这世上我只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