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貴,這種事只能自個想開,時代變了,年齡不再是障礙。
過了會,貝向榮和倆聯防推著喬衛國自行車回來。
「有領導來視察?」呂冬指了指路邊掛上的條幅。
貝向榮搬個馬扎坐下,說道:「不用擔心,你們這市場是領導指定的,生意該咋做咋做。」
呂冬又問道:「貝哥,最近都是你跑這邊,以後你負責?」
「是。」貝向榮靠近爐子一點,伸手烤暖:「你哥升任指導員,不用在一線跑,我接下了這片。」
呂冬找出煙,先給貝向榮一根,接著又給倆聯防,說道:「說明你快高升了。」
貝向榮不跟呂冬客氣,拿個打火機點上煙,故意開玩笑:「托你老弟的福。」
呂冬說道:「哪天高升,得請我好好搓一頓。」
「沒問題。」貝向榮最近的倆功勞,假錢案和抓獲通緝犯,全是呂冬一手舉報的,他一本正經叮囑道:「最近有幾個小孩行乞,注意過沒?」
呂冬輕輕點頭:「看到過不少次。」他問道:「你們沒重點查一下?」
貝向榮說道:「查過了,人沒啥問題,都是父母帶來的,全能對得上。父母讓孩子輟學行乞,也輪不到派出所管,但這些孩子來回晃蕩,也不是個事,所里讓重點關注,你和衛國是治安聯防積極分子,多注意一下。」
呂冬明白:「曉得。」
但凡有點治安工作經驗的人,都懂得這種情況背後,往往會滋生出很多問題。
不過,大學城出現的這幾個小孩,都肢體健全,貝向榮說調查過了,肯定做過詳細了解,暫時沒有發現情況。
呂冬根據曾經網絡上看過的一些情況,建議道:「貝哥,你跟陸所和我哥提提,我上周去泉南的時候,聽一起獲獎的人提過,說一幫老頭和小孩因為爭奪行乞地盤,在泉南火車站廣場上打仗,臭燒餅和爛包子到處砸,影響特不好。咱這邊是不是得多注意下,別真變成幫派產業鏈。」
貝向榮知道呂冬是個有見識的,說道:「所里一直在關注,這不是咱一個部門能解決的事。」
他抽完煙站起來:「行了,不說了,我到處去轉轉。」
貝向榮在市場上轉一圈,很快離開。
時近中午,呂冬忙碌起來,過了十二點,抽空去看豆腐腦攤子,趙娟娟人沒回來,似乎中午這買賣不打算做了。
該提醒的都提醒過,呂冬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好自個。
這幾天,他和喬衛國倆攤子,每天流水都超過兩千塊錢。
在商鋪二期開售前,再攢出個五成首付沒任何問題。
呂冬中間也抽空去工地上看了眼,不說還沒開始預售的二期,一期的商鋪還剩下一大片。
說不定楊烈文調過來之後,會打破這種較為蕭索的局面。
用趙幹事的話來說,現在的大學城嚴重依賴政府投入,社會商業資金介入不足。
過中午,呂冬收拾完衛生,去倒垃圾,發現南北向的文化路路邊停著輛帶車斗的三輪摩托車,有人在路邊擺著攤子賣蔥。
他心下好奇,過去看了眼。
畢竟這裡是大學城,基本沒有固定居民,跑這來賣蔥,能賣得掉?
賣蔥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抽著旱菸鍋子,眉毛皺的眉心都看不見了。
「小伙子,你要蔥?」大爺看到呂冬,主動說道:「便宜了,四分錢一斤。」
呂冬張口一嘴青照土話:「大爺,村里好多,愁的賣不掉,三分錢都沒人收。」
大爺使勁抽菸,眼睛落在蔥上。
蔥很好,蔥葉豎直了,得有一米六以上,呂冬也沒辦法,勸道:「大爺,你咋來這賣?這地賣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