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建仁吐出口煙:「我問李老二了,沒有。」
呂冬微微點頭,這也不奇怪。
想到昨天的加冰雹,回頭要不要入個意外險之類的,以防萬一?
時近中午,呂振林出來,讓人去通知做紅白席的孫慶海,準備飯菜直接送到大隊裡來。
看情況,辦公室裡面有得談。
現實擺在這裡,人沒了,肯定不能說過去就過去了。
呂振林走過來,周圍沒人,直接說道:「你倆給我看好這車,要跑了……」
呂建仁和呂冬站起來,呂建仁做個抹脖子動作:「我腦袋瓜子砍下來給叔當球踢。」
「冬子。」呂振林沖呂冬點點頭:「昨晚做的很好,沒出事,就把人驚走了。」
這是最理想的結果。
冬子看起來像老七,但絕對不是老七!
呂振林覺得,呂家村年輕一輩里,又有個像樣的了。
年輕人里有能領頭的,呂家村未來才能跑起來。
呂冬說道:「那幫人估計都雇的,拿錢辦事,看咱人多,也不傻。」
這十幾二十年好多了,放以前宗族勢力強的時候,外人沖村打出人命都不稀奇。
呂振林說道:「你法子想的好。」他又說道:「冬子,好好做事,好好做人!」
呂冬不太明白,還是說道:「曉得。」
呂建仁插話道:「三叔,老八回來待幾天?」
「不知道。」呂振林臉色繃起來:「他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
說完,又回之前屋裡。
呂冬大致了解,呂建武大學學的法律,畢業之後進的公家單位,後來覺得受束縛不舒服,乾脆離職當了律師。
為這事,呂振林直接跟他翻臉。
畢竟在太東的傳統觀念里,千好萬好不如編制好。
打那以後,呂建武在泉南工作,回來的次數少了些,呂振林在外面也從不提兒子的事。
這大概就是無仇不成父子。
呂建仁也了解這些事,看到三叔離開,問道:「公家飯碗很香?」
呂冬實話實說:「不知道,我又沒端過。」
呂建仁點點頭:「也是,你小子是搞歪門邪道的料。」
「七叔,話不能這樣說。」呂冬反駁道:「你出去打聽打聽,大學城那片,誰不知道我是個有良心的好人。」
呂建仁嗤之以鼻:「我不了解你?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啥屎。」
呂冬無奈,馬上就中午飯,這話沒法說下去。
很快有人送菜過來,呂建仁讓呂冬看好車,去端了盤酸溜土豆絲,塞給呂冬筷子和饅頭。
盤子放在車前蓋上,呂冬和呂建仁就著饅頭吃。
呂建仁邊吃邊說:「老海這兩年手藝見長,以前在工地食堂掌勺,做的那叫難吃,還淨干傻事。」
呂冬避免七叔嘴裡蹦出影響食慾的詞,光吃飯不說話。
呂建武拿個包子,從辦公室出來,看到車邊呂冬倆,走了過來。
「八叔。」呂冬打招呼。
呂建仁直接問道:「老八,拉的咋樣?」
呂建武咽下嘴裡的食:「盡力談,七哥,你們不要有太高期望。回來路上,我去保險公司,明蘭跟他們沒有簽署正式勞動協議,不算正式職工,工傷認定非常麻煩,我會盡全力去做。」
呂冬這才想起來,呂明蘭是去簽署保險合同回來時遇到的意外。
呂建武繼續說道:「還有,明蘭是農村戶口,賠償……總之,一言難盡。」
呂冬和呂建仁都不笨,除了嘆氣,啥也說不出來。
現實就這樣,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