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說道:「他們的兒子,那個叫胡斌的,前段時間剛從裡面出來,不知道跟誰賭錢,從我們上家使了錢,到這錢超期快一個月了,那傢伙忒不是玩意,還不上錢就藏起來了,我們也沒辦法,只能跟著他爹娘。」
聽到這話,呂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才好,剛出來就先借上高利貸了?
胡春蘭暗嘆了口氣,爛泥扶不上牆!
刀疤生怕呂冬插手,率先說道:「呂老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大舅媽的眼睛轉到呂冬身上,馬家村嫁到呂家村的媳婦有很多,呂家村嫁到馬家村的閨女同樣也不少,呂冬這邊的變化,她多少知道。
這種時候,就盼著呂冬說一句,替兒子抗下這筆爛帳。
才借了一萬塊錢的高利貸,也不算多。
呂冬對刀疤說道:「這是我家親戚,別亂來。」這邊人躺在病床上,他不想讓人過於騷擾:「誰欠你錢,就找誰去要。」
刀疤聽的明白,呂冬沒有要扛這事的意思,立即說道:「好的!好的!呂老闆,您儘管放心,我們不騷擾老人,就是在這裡等胡斌出來。」
要帳也是講究技巧的,胡亂動手是下下之選,現在正嚴打,弄不好真進去。
有的是別的辦法,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呂老闆,胡斌……」刀疤試探問道。
呂冬說道:「欠你們錢的又不是我。」
刀疤立即不問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趁著呂冬跟人說話的這會功夫,胡春蘭到病床邊,想問一下具體情況,但人帶搭不理,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再問下去,說不定可能翻臉。
醫院裡,還是給彼此都留點餘地。
胡春蘭不再說話,離開病床這邊。
剛剛冬子跟人的說話,都落在耳朵里。
至於胡斌欠下的高利貸,胡春蘭不想管,也沒想著要管。
爛賭鬼的事,誰能管得了?
再說,上一回明擺著坑冬子,也就是冬子警覺高,沒上當受騙。
要是冬子染上賭癮,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這個胡斌最後進去了,就不吸取一點經驗教訓?剛出來又賭,還借上高利貸。
胡春蘭沒再多說,看了眼床頭上的負責醫生名字,叫上呂冬:「走吧。」
呂冬點點頭,跟著老娘一起出病房,刀疤三人送他們出來,病房裡面的倆人沒有動的意思。
「您慢走,呂老闆。」刀疤笑著保證道:「我們只找胡斌,絕對不麻煩倆老的,您儘管放心!」
呂冬擺了下手,跟胡春蘭一起進了醫生辦公室,找住院醫生了解情況,呂冬大舅不算很嚴重,也不是從架子上掉下來,而是從一米多高的架子上跳下來,傷到了腳。
腳上有根骨頭骨折了。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又在護士台上問了一聲,讓人開了單子,胡春蘭讓呂冬去收費處,交上3000塊錢押金。
交到醫院裡面的押金,不到人出院,結算不出來,這樣也能防止錢叫人拿去賭博,或者就要帳的人弄走。
胡春蘭出去的時候,又說道:「過兩天,沒事你再過來看一眼,不用跟人照面,看看沒事就行了。」
呂冬說道:「我曉得。」
這種事,人躺在病床上,加醫院催著要錢,跟老娘的關係在這裡,不可能真的裝作看不見,叫醫院給趕出去。
現在這個時間段,不算特別嚴重的骨傷,醫院真敢往外趕人。
不過,救急不救窮,這是基本原則。
至於胡斌惹出來的那攤子爛事,沒人願意管,呂冬看得非常清楚,這種人管一回,絕對還有下一回。
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