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的钢琴弹得这么好。”路人玾的口吻中满是倾倒。
她笑著甩甩头,将覆在脸上的长发甩开。这个动作,使她看起来像是个还在读书的女学生,清新而无邪。
“很久没弹了。”康向誉回答时的声音很轻,像是下愿扰乱两人之间的祥和气氛。
“你真的弹得很棒,把曲子诠释得十分浪漫。”
“谢谢。”
接著,他们突然安静下来,各自寻找著再度开口的话题。没有了琴音,窗外的雨声变得清晰。
“你……”
路人玾只说了一个宇,便再也无法将话继续说出口,因为她想说的是:你向你的合法妻子开口要求离婚了吗?但她随即想起康向誉曾对他母亲立过的誓言,便觉得问那句话根本是多余的。
康向誉却了解她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告诉她,我有喜欢的对象了。”
“然后呢?”路人坪心头怦怦跳,她很紧张,却故意不表现出来。
康向誉摇摇头,表示他与尹霞的对话没有然后了。
路人玾瞠眼望著他半晌,然后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笑著说:“哎呀,你真是太老实了,为什么不等我确定爱上你、等我抱著什么都不管了的念头时,再告诉我你已经结婚的事呢?”
她揣度过,她是能自欺欺人的那种女人吗?不过,她还没有想出答案。
“那么做,对你并不公平。”康向誉轻皱眉心,“我也不是做得出那种事的男人。”虽然他有几分把握,在彼此已有好感的状况下,假以时日事情大抵会发展成她所说的那般,但他却不愿意任事情有那样的发展。
是了,就因为你不是做得出那种事的男人……路人玾心中既欢又叹,她正是喜欢他不是那种卑劣品行的男人,但又为他不是那种男人而叹息,因为她有种自己即将越陷越深的预感。
康向誉再度开口说话前犹豫了半晌,似乎在考虑这么做是否明智,但他需要安心的程度超过了谨慎,他轻声地问:“你还……”
“是,我还是喜欢你,”路人玾想也不想便回答,“虽然目前的状况实在乱七八糟,但我还是喜欢你。”这才糟糕,不是吗?
她抓抓耳上的头发,又说:“我真是的,竟然忘了要先问一声,『康太太』人呢?”
傍晚和何嬷嬷结束谈话后,她就一直躲在房里,直到被琴声引下楼,而她这只想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竟就这般大刹刺的坐在人家客厅里勾引人家丈夫,她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开怀的笑意盈满康向誉的眼眸,但他语带不满地说:“别叫她『康太太』,她的名字是尹霞。”
路人玾挑高眉一脸下置可否,赌气似的反驳,“她的确是康太太呀!”
她心中怎么可能毫无疙瘩? 路人玾嘟嘟嘴,轻瞪了他一眼。
她终于发现,自己永远也不是块当第三者的料,她的独占欲不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来得少。
康向誉不想在这话题上与她起争执,所以他仅回答她前一个问题,“她傍晚时就离开这里,回学校宿舍去了。”
她怎么来回的?搭计程车?你付的车资?路人玾心里想归想,却没打算问出口,因为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自从明白了自己确实是喜爱著康向誉后,不管他是下是富有,一想到他替别的女人付帐单,她心里就是一阵不痛快。
就算那个女人是他合法的妻子也一样!
“何嬷嬷复工了,所以我明天一早就回家。”她朝他伸出一只掌心向上的手,“请你付我这阵子的工钱、油资,对了,还有今天早上我到镇上采买食物的费用。”
康向誉握住她的手,将她自沙发中拉进自己怀里,轻笑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