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钱财依旧,只是多了一帛锦书。
帛上写着“夷光公主 阅”。字迹隽永流畅,笔锋犀利遒劲,端的是我平生未见的好看。
我蹙了眉,勾指打开。
“爰姑北上见故人,此行晨郡会多照顾。公主若不放心,可随时至晋国安城穆侯府来寻人。
另:昨夜之事多有得罪,此事本与齐晋无关,事关其余两国。公主若非必要,还是少管为妥,其中的是非之复杂绝非数人之力能解决。
请公主三思而行。”
署名,是“晨郡”。
我坐在地上认真地将他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心中谜团不见明朗,只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爰姑三十年活在齐国宫廷,哪里来的故人?莫非是我的夷长姑姑?还有昨夜夜览与聂荆的冲突,为何说是其余两国?夜览是晋国的臣,聂荆是齐国的民,何来与其他的国家有干扯?即便是有,又是楚、梁、夏其中的哪两个国家?
想了半天,我唯得到了一个结论。
我相信晨郡不会在信中开玩笑,再加上前日自己心中隐隐约约的那些猜测,便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夜览就不是夜览,聂荆也不是聂荆。他们的真正身份,皆存在于这个背后的秘密中。
而且此时看来,晨郡应该对一切都了熟于心。
我叠了锦书,随手抱起包裹,踩上一地的枯叶,起身回驿站。
喀嚓声不断飘荡在耳边,一觉不知,秋意已浓。
又行北上
房内,侍女正小心地将盛满药汁的碗放在塌边矮桌上。
我坐在一旁边想心事,边喝茶。
那侍女不紧不慢地坐到聂荆的身边,伸臂把平躺在塌的聂荆小心地抱在怀中,随后再拿起药碗,吹凉勺中的药汁后,轻轻送至聂荆的唇边。
我有些发呆地看着她一连串的举动,在她抱起聂荆的那刻,略含苦味的茶水就含在了嘴里再也咽不下去。
这个姿势,未免……未免也太亲昵了。
我心中一动,忍不住转眸去打量那侍女。
只见她与驿站其他身着鹅黄衣裳的一般侍女不太一扬,一袭浅碧的纱裙,拢着乌黑的高髻,晶莹的眸子璀璨若明珠,肤色白嫩细致,模样生得十分不错。而且纵使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配饰的点缀,但低头微笑的一瞬,她那娇柔的面容间还是透出了一股别样的妩媚宛转。
“奴是婢子,从小就去学怎么照顾别人。公子请放心,奴知道怎么来照顾这个躺在榻上的人。”许是见我久久打量她,以为我放心不下,那女子红了脸,低低解释着。
我闻言醒悟,看看自己身上男子衣裳,暗骂自己唐突。
花了点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我轻轻一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却因这话微微一惊,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半日,她抬头打量了我一眼,后又立刻垂下了头,柔声道:“奴名绿芙。”
“芙蓉也有绿色的?”我抑不住心中的好奇,稍稍弯了唇。
“奴不知。名字是奴的姑姑给取的。”她眉梢一颤,虽笑得温和,却也没抵消掉她眸间骤然掠过的哀愁和悲伤。
我抿了唇,凝眸看着她还有安然靠在她怀里静静喝药的聂荆,不知怎地,总觉得她二人间流转环绕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而且这种感觉让我这个旁观一边的人极是别扭。
我心念微动,不禁挑挑眉,道:“我看你伺候他伺候得很好。从今天起你就留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直到他的伤养好。”
她深深垂下头,细声细心道:“奴明白了。”
我轻声一笑,也不再言语,起身出了房门。
去找驿站的管事官时,不小心也找到了失踪一上午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