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凝眸看着他,手指颤微地触摸过去,试探地,轻轻地,仿佛一用力眼前那人就会不见。
“你……”我呢喃着,回眸看看榻上的聂荆,相似到过分的容颜叫我心乱,只低低道,“他……他怎么……”
言至此,我忽而想起一件事,不由得稍稍离开无颜的怀抱,伸手摸了摸他胸前,道:“你的伤口,可还好?”
“很好,无碍。”
我侧眸看聂荆,叹气:“他胸前也有伤口,我还以为……”
“他是我?”
我点头。
“傻丫头,”无颜无奈地揉揉我的脸颊,笑道,“我得活得好好地,可不能像他那般快死的模样。”
“不许说他快死。”半响,我开了口,语气认真。
无颜望着我,凤眸弯似新月,似笑非笑道:“你倒关心他。”
我挑挑眉不答,只回身坐到塌侧,小心地将聂荆抱在了怀中,手指颤微地伸去他的腰间,触上那系在深蓝衣上的长带。
一旁的无颜见我这般,忽地轻声笑了笑,他慢悠悠地走至桌旁坐下,自斟了一杯茶,凝眸勾唇,分明是男子的面孔,却端的是媚色横生。
见我目光迟疑地由聂荆身上转向他,他饮口茶,眨眼笑道:“别看我。你才是齐国第一圣手的徒弟。”
我抿唇不悦,淡声道:“不敢要二哥帮忙。只是夷光看病时,不习惯有人凑在三丈之内。”
他扬眉一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端了茶杯站起身,后退几步,转眸想了想,再退后几步,直至退到了墙角,他才将身子软趴趴地靠在墙壁上,斜眸魅惑:“现在这里可不止三丈,而是五丈!好妹妹,为兄这样够远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为兄真的没听说哪个大夫有这样地癖好,莫不是你的医术……”
见他嘴里罗嗦个不停,我只好狠狠瞪他一眼,冷声:“闭嘴!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抿唇住口,茶杯递上唇角的那刻,他的眸子里流转出一道奇特的光芒。
我不再管他,眸光垂落看着聂荆,手指一动,利索地扯下聂荆的衣带。
衣衫退下的那刻,当聂荆的上身□现于我眼中时,我脸色骤然一变,心中一时惊惶,一时不忍,一时气愤。
“二哥,他身上……身上……”
我不敢置信地用指尖轻轻碰触上他肌肤上的那些数不清的伤痕、伤疤、伤印,嘴中呢喃着,话不成音。
耳边许久没人吱声,转眸看时,却见无颜不知何时也站在了我身旁,倾世的妖惑顿时被清冷的刚毅所取代,他的眼中,此时透出来的也是与我一样的惊讶和震撼。
我拧了眉,心绪疑惑时,按在聂荆伤处的手指不留神地加重了力道,害得他不能忍痛地轻轻哼了一声。
“对不起。”我慌忙移开手指,愧疚道。
可怀中的他依然眼眸紧闭,还是昏沉着不醒。
我将他平放在榻上,仔细检查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
有些伤痕明显是很久前就存在的,如今已结疤或已褪了疤留下了轻微的浅红印记;此刻威胁他生命的主要有两处伤,一处是背上那支弩箭射入的伤口;还有一处,是缠着纱布、但那纯白颜色又被血迹浸染的胸口。
我呼出一口气,一点点小心地拆开那片已和凝结的血液粘在伤口的纱布。
“聂荆,你忍着!”我口中不放心地叮咛着,手指却突然一扬,身子后退,迅速将纱布扯下。
他低低一声痛呼,我手指一抖。
随手扔开手中的纱布,我赶紧蘸湿一条绢绸擦去他额角的汗珠,口中止不住劝慰:“你忍着些,马上就好了。”
“你身上既有这些伤痕,必不是什么怕死怕疼的人,你有什么好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