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停滞的气氛,先出声打破了这令人难熬的沉默。
“嗯。”
无颜应了一声,手指慢慢摩挲在茶杯的边缘,飞扬的剑眉轻轻皱了一下,却随即又迅速展开。
“二哥还记得五年前无苏成亲时,来送文姒的夏国公子意麽?”我不管他的冷漠,起身走到他身边,俯身拉紧他的衣襟,低低问道。
他终于睁开了眼,深湛的目光对上我的视线时,眸底隐约飘过了一丝柔软。
“大概记得。”他撇了唇,似是不屑一顾。
我笑了笑,慢慢道:“那二哥可有认出,夜览其实就是当年的公子意?”
无颜淡淡一笑,细长漂亮的凤眸瞥向我时,眼神平静得如一池波澜不惊的秋水:“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我一怔,语塞半日后,突地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二哥早看出来了。”
无颜伸手摸摸我的发髻,勾了唇,但笑不语。
“你既然早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说出来?难道你不知道文姒有多着急和紧张意吗?”我望着他,言词略有不满。
无颜挑了眉,手指缓缓从我发髻上滑落,温暖的指尖触上我的脸颊时,他若无其事地笑道:“意既然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那必有深意,我们何苦去破坏他的计划?文姒若知道了,意就没有自由了。其实不止我,无苏也早看出来了。连他都不说,我又何苦去充当这个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的角色?”
我抿了唇深思。
揉在脸上的手指愈发不规矩,辗转下移,按住我的唇。
肌肤战栗,我一颤拉开他的手,心下紧张得即刻站直身,欲要出门。
岂知脚步刚迈出一步时,手腕就被身后的人握住。
“又要去哪里?”无颜清冽的声音入耳时凉丝丝地带着寒意。
我拧了眉,侧眸看着他:“我饿了一天了,去找点吃的不行吗?”
无颜瞧也不瞧我,手指仍紧紧扣住我的手腕,神色慵散:“不准走。等算完帐再说。”
“我和你之间要算什么帐?”我又气又饿,甩手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却偏偏不能如愿。
无颜微微一笑,慢悠悠地由椅中站起,伸指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来,抖了抖罩上我面前,声音淡淡地听不出喜怒:“我也一日未吃饭。中午正要用膳时,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帐单。你给我解释一下,如我听得满意,便可以让你去吃饭。若我听得不满意……”
他哼哼笑了两声,余音袅袅下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我只匆匆看了那锦帛一眼,便失去了任何辩驳和反抗的能力与勇气。而现在,我也终于明白适才一进门时他为何那样不快和生气。
豫侯手下的十万密探果然能干,不过数日的功夫,便让这卷本该在千里之遥齐国金城的帛书竟凭空出现在了晋国安城。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坐下,闷声:“不必说了,我不吃饭就是了。”
“不行。”无颜没有废话,直直地拒绝了我想要认错赎罪的举动。
“那还要怎样?”我抬眸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赔笑,“二哥,我可没那么多的钱。”
无颜凝了眸,认真地看着我,不笑,也不恼,只轻声道:“东西呢,拿出来让我瞧瞧,看究竟是怎样的宝贝,让你这么舍得花钱。”
我心中一惊,敛了眸,说不出话。
无颜看似一点也不着急,他重新坐下来,手指依然握在我的手腕上,只是已不再用力。
我想了想,心知自己拗不过他,只得伸手从袖中取出装有夜明珠的盒子给他。
无颜打开粗粗瞥一眼,拧眉浅笑:“不止这个。”
我挣扎一下,心知他的意思是说那龙凤玉佩。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