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麽……是不急。取道楚国,经长平、邯郸,再行北上。”
作甚么非得绕这么个大圈子?我蹙眉,不解地望向他。
晋穆不看我,笑得风清云淡。
墨离紧跟身后,也是惊讶不已:“侯爷?!”
晋穆脸上神情愈发漫不经心,淡淡道:“本侯另有要事暂不回晋,你和他们先走,自凤翔、咸阳北上,即刻出发,不许耽误一刻功夫。三日内定要回安城复命你兄长墨武麾下,若不达,军法论处。晋国发生何事我早已知晓,如何着手按压已然密令你兄长,你回去后听他指令行事便可。”
墨离默然低头,帅已下令将只得从。
“诺。既如此末将先行一步,侯爷一路保重。”音落,他迅速侧身跃上马背,扬手刹那间,黑衣飞扬,十七骑士齐齐上马,提缰,拨转笼辔,蓄势待发。
晋穆带着我自近路绕出山涧。
身后,骏马嘶鸣,铁蹄纵腾朝另一方向绝驰离去。
?
山外停着的马车华丽富贵,双马骊驾。车旁,除狐之忌外还等着一手持长鞭的灰衣车夫。
“侯爷,墨将军他们……”狐之忌上前问。
晋穆道:“先走了。你骑马在前带路,我们出了凤翔城后取道长平,过楚国回晋。”
狐之忌困惑,眸色茫然:“绕楚国?”
晋穆点点头,也不再言,只打开车厢门扶着我先入内,随后他也跃上来。刚坐稳,他又掀开车帘嘱咐那车夫:“驾车无须太急,我夫人她身子不好,禁不住颠簸劳顿。”
夫人?我可是身着男装。我闻言脸烧,忙拉回他,抬手放下车帘,关了车厢门。匆匆一瞥间,只见狐之忌忍俊不禁的笑颜和那车夫精干黝黑面庞上的略微失措。
须臾,那车夫在车外讨好道:“夫人身子不好?奴知道了,定会选大路行驶,少走山路小路,公子放心。”
晋穆轻轻一笑:“狐之忌,赏他。”
“诺。”狐之忌的应声里笑意隐隐。
我又羞又气,咬咬唇,侧身背对着他。
晋穆也不再言语,只抱住我躺入一旁长塌,长塌柔软,铺毡是丝滑清凉绸缎。他弯腰在我身上盖了条薄被,抿唇笑了笑,而后便撩了长袍,坐去一旁看书了。
车子摇晃起来,撵轮的轱辘声慢慢响起,狐之忌和车夫在外轻声交谈着,似在抉择将去的路线。
我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伸手拉拉晋穆的衣裳,有些不安:“可是为我才坐马车的?我知道自夏国北上一路山道居多,虽说楚国位在中原,地域开阔道路畅达,但千万别因我误了你晋国的大事,其实我可以与你一起纵马回去的。你知道的,以前我在战场上……”
“以前如何我不再问。以后你跟着我,便再不准那样辛苦,”晋穆打断我的话,揉揉眉,放下竹简垂手握住我的指尖,解释道,“其实也不尽然全是为了你。我去楚国,一来是有事要找聂荆商讨,二来麽,找他的时间不能太赶,必得算得精准、到达及时方才见效。去得太快的话……”他勾唇,笑意一瞬诡谲莫测, “太快的话,怕效果会适得其反。”
我看着他,心中自有思量。
“是不是和姑姑有关?”我轻声问。
晋穆微微挑眉,略一颔首,语意含糊:“也许。”一言带过,他看向我,掖了掖锦被,又道:“只是害你刚醒便要随着我奔波劳累,那药居是夏惠的地方,对我而言多待片刻便是片刻的危险和受阻。望你明白。”
我点点头,柔声:“我懂。”
“乖,”他笑笑,道,“你安心休息就好,诸事我自有打算。放心。”
我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掂量片刻,忽然出声问他:“楚国靠近晋国,历来征伐不断,自聂荆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