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后,我轻快笑了,斜眸打量他:“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他眨眼,笑,硬撑着:“不疼。”
他嘴里说不疼,我却莫名地心中一痛。低下头,松开那个结,重新扎好后,我叹了口气,苦笑:“其实你刚刚不必为我挡的,她那鞭伤不了我。”
晋穆笑了笑,道:“因为你穿着金丝玉衣?”
我点头。
“她若将鞭子挥上你的脸,怎么办?”
我会拔剑断了她的手。我垂眸,不说话。
晋穆拉好马缰,笑道:“别多想了。咱们回营?”话一落他却又马上丢开缰绳,伸手摸上自己的脸,眸光一转,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破面具,哑声不语了。
我了然,忙自长袖中取出他给我的鬼面给他戴上,然后赶紧转身抓过缰绳,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我蹬腿狠狠一夹马肚子。
“驾!”
骏马嘶鸣,奔腾如烟扬。
身后那人抱着我的腰,笑声畅快。
慢慢的,我脸通红,忍不住怒问:“笑什么?”
“没什么。”他答,而后果然压低了笑声,静静地靠在我身后。片刻,他的双手突然伸上前,握住了我拉着缰绳的手指,道:“这次不是安城外。我来驾马。”
我怔了下,将手缩回。
驰近中军行辕时便隐约听闻那边传来刀剑器具相撞击的厮打声,不像平日操练的整齐划一,声音有些凌乱,急促且紧张。
有人闯入军营?我和晋穆互看了一眼,他挥下马鞭,马受痛,顿时踏蹄疾若闪电,追风难及。
片刻后我和晋穆纵马行入中军营地。我凝了眸,只见练武场上那几千将士团团围在了一处,将一蓝一灰两道飞忽矫捷的身影圈在了场中央,长刀相对,冷锋相逼,纵使一拨又一拨的人被撂倒受伤,却也无人有退后一步的犹豫和胆怯。
而闯营的那两人武功也着实精妙高超,以一敌百,虽不得突围而出,但刀剑挥斥有度,银芒吟啸划过时,虽伤人倒地,却从不杀人。
灰衣人是谁不知道,但那深蓝衣影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我回眸望了望晋穆,轻声:“是他。你还不阻止?”
晋穆瞥眸看了眼站在圈外悠然观战的夜览,摇摇头,叹气:“烦!这两人又碰在了一处!”
言罢他跳身下马,咳嗽一声,朝乱作一团的场中喝道:“都给我住手!”声音不高,但余音有势,威慑力十足。
场中浪涛翻滚的海潮因此声而平歇,众将士回头看着晋穆,刀剑齐齐入鞘,脚步后移,鱼贯退下。
转眼间诺大的场地上唯站着两人,深蓝长袍、罩着墨黑绫纱斗笠的聂荆,还有一个……我斜眸望过去,看清灰衣人面容的刹那,我微微惊了一跳。
居然是他?
我诧舌。
桓公谋术
当闯营伤人的不速之客被晋穆“请”入中军行辕的时候,练武场上所有将士的目中都是闪过几分惊讶不解的茫然疑色的。只是疑虽疑,诸人望着晋穆的眼神依旧坚定,面容依旧恭谨,待晋穆的背影消失在垂落而下的帐帘之后,将士们才将站得笔直的身体稍稍松弛下来,互望了望后,纷纷散去。
夜览抱臂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瞧着晋穆与聂荆入帐,眸色微微一动,而后摇头轻笑,清俊的容颜刹那似菊淡开。
我跳下马背,走到他身旁,问道:“你不进去?”
“当然要进去。”夜览挑眉,目中恨意一掠而过,眸子清浅,宛若明水漾瞳。他回头看了那默立一旁的灰衣人一眼,然后满含深意地朝我笑,轻声道:“你看,我之前说的话都不是骗你的。刺客就是刺客,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值得你相信。”言罢不等我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