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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2 / 4)

石落,坠入迷雾,然后悄无声息。

耳边空荡荡,唯有狂风在山间吟啸的尖锐声响。

眼中仿佛蕴了泪珠。

但这不是哭。

我抚了抚被冻得渐渐僵冷的双臂,缓缓在崖边坐下。

在山间徘徊许久,回去时天色已暗。军营里火把束束亮起,一望连陌,赤色火焰随着风吹摇曳肆飞,舞得墨黑天际也染上了阵阵红晕。

弦月一轮,看似清冷地高挂云霄,实则是无奈而又怯色,银辉缓缓淡去,孤独地遥对着这地上张扬耀目的熊燃之火。

中军行辕外,守立的侍卫换了一轮。

但想必晋穆是交代过的,见我回来,那侍卫不见迟疑和犹豫,忙迎上来,笑道:“公子可回来了。早上侯爷新带回的厨子做好了膳食已送来了,属下见你迟迟不归,便命人拿下去重新热了几回。或许如今味道不及初做的时候,公子尝了可莫要介怀。”

又是那些北国的食物?我皱皱眉,心道,其实不吃也没什么。

“侯爷他用过膳没?”

侍卫转转眼珠,答:“午后侯爷和驸马去北边军营办事。现在还未回来。”

我闻言急了,忙问:“这么说他下午没有歇息?”

“没有。”侍卫言词利落,禀完,抬眼看我时,眸光灵活一动,忽地又出声补充道,“公子宽心,侯爷他向来如此。想当初对敌北胡那群狼兵时,侯爷还曾四日四夜都没合过眼,找地势谋兵策,万事诸备时最后一战便击败了北胡。”

我侧眸,困惑地打量着他,暗忖:这人废话倒多。

侍卫笑了,揖手:“属下的意思是如今大战在即,侯爷不把诸事安排妥是不会休息的。”

我定眸看了看他,心思一动,负手身后,问:“你跟了他几年?”

“自侯爷还是小公子时属下就是他的亲信侍卫,算算,大概有十多年了。”侍卫掐指,面色迷离一下,似在回忆。

我笑了,伸手掀开帘帐,道:“你随我进来,我有事要请教你。”

侍卫慌忙点头,口中连道:“公子言重,不敢说请教。”

许是见无人在帐,里外仅亮了两盏灯,烛光有点微弱,随着帐帘被掀起、有风卷入时更是狠狠地晃动一下。我闭了闭眸,突然觉得眼前视线有点昏花。

侍卫去燃了其余的灯盏,停下来时,我正坐在一旁的椅中盯着他看。眼前光线已大亮,这人的面容映着粲然灯火,显得愈发的清晰和明朗。

“你方才说你跟了穆侯已十多年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是。”

我沉吟,拿指尖敲着椅旁案几:“这么说,他后背那道伤你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公子见过?”侍卫吃惊,面色突然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见便见了,又怎样?反正你都叫我“公子”了,难道还有什么歪曲男女授受不亲的邪念?我咳了咳嗓子,转转眼珠,岔开话题:“他那伤是何时有的?”

“十一年前,侯爷当时还小,暮春上巳那日在涞水河畔,有神秘刺客欲杀王上,侯爷被人误伤。”

误伤?我翻翻眼,心中着实佩服这个侍卫的措词。

“晋襄公十七年,十月初五,公子穆领随军将领秋狩围猎那次你在不在?”我轻轻一笑,稍稍欠身,凝眸望着他。

侍卫狐疑,想了想,答得小心翼翼:“属下在。”

“记得见过紫狐那件事麽?”

侍卫怔住。半响,他笑,垂了眼帘:“记得。”

我抿了唇,心中逐渐了然。于是我椅背靠后,不再和他废话绕圈子,直接问道:“樊天是你什么人?”

他抬眼,眸光骤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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