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独自一人,能闯入山峰顶端,已是很了不起的能耐。”又立时板着脸,叱道:“但你不分轻重,一心贪功,险些害了这两个小娃娃,还有你自己性命,你倒说我该如何罚你?”
笼梵一咬牙,拔出腰间匕首,刺向肩膀,盘蜒心知这是遗落民习俗,并不阻挡,那匕首刺入肌肤,深入体内,笼梵闷声不响,苦苦忍耐。
东采奇道:“念在你一片好心,且终究未酿成大祸,这惩罚已然足够,我暂不替你治伤,让你多受些苦。”说罢拔出那利刃,手指虚点,止住笼梵流血。
笼梵良心上好过了些,表情颇为诚服。
盘蜒又问道:“你还未答话,你先前说那老伯伯是何人?”
笼梵乖乖点头道:“正是那高大体壮的黑胡子爷爷,他眼神很怕人,但性子却很好。我先前在那黑树林中分不清方向,是他引我走出,又是他告诉我可潜入地下,一路向上,避过重重灾祸,直至迷雾中。”
东采奇道:“这人很是可疑,他明明身在迷雾中,离深伊头冠近在咫尺,可偏偏不去取,又运功替笼梵稳住心神。”
笼梵道:“老伯伯心肠很好啊,为了救我,不顾宝物。”
东采奇道:“此人眼神很是凶险,不似正道人士,我总觉得他别有用心。我取回头冠之后,他说:‘为何还不轮到我’,这句话颇有深意。随后他便凭空不见,像是幻觉一般。”
笼梵吓了一跳,道:“他是。。。是鬼魂么?”
东采奇道:“若是鬼魂,只怕不能如此现形。”
盘蜒道:“此人身处怪异境地,不在这世道上,或许只能现形少时,确实像是被封在古墓中的鬼怪一般,只是他仍活着,绝非死灵。”
东采奇听他语气,似有所悟,问道:“城主,你想明白了么?”
盘蜒笑道:“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头冠似是封印法器,将他与他的同伙封印在某处。他只能偶尔现形,去指引来此山者设法移除阵法中的头冠,他本人触碰不得此物。然则头冠一去,这老者并未脱困,或许是他另外的同伙得了好处。”
东采奇顿时一震,道:“那咱们取此宝物,到底是对是错?他到底是什么人?”
盘蜒双手比划一圈,道:“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望东采奇一眼,略有迟疑,又道:“他本是凡人体魄,但却又经历畸变,体型扩大,双眼中满是炽热的火焰,很是贪婪可憎。似乎他修炼功夫,面临紧要关头,却始终未踏破那一步。。。”
东采奇颤声道:“大眼枭?”
盘蜒点头道:“不错,与异兽之眼相似。他正从凡人变成另外的事物,截然不同的生灵。”
阎王。
东采奇霍然起身,绕着篝火绕圈,一边迈步,一边沉思,等她走完两圈,眼中已无困惑,却有惊惧之情,她道:“他是异兽会的三大弟子之一!”
盘蜒道:“极有可能。”
东采奇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道:“依照剃德老人所言,那三大弟子,正是布下三处阵法,残害同门性命,贪图徘徊之沙的主谋,他们果然幸存,并从徘徊之沙中吸取真气,经历数百年,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盘蜒见她迟疑,又道:“但这其中也有个坏处,他们从此被困在徘徊之沙中,永远也无法脱困,只能偶然间出现在凡间,逗留一会儿,旋即又被捉回。”
东采奇走近几步,道:“是了,他们明白其中症结,正在于当年布下的这三处阵法,借助此阵,他们方能在徘徊之沙试炼后不死,但此阵若在,他们也无法从中出来。所以这老头于此山周围出没,劝诱贪心人上山盗宝,他自己却万万不能去碰那阵。”
笼梵道:“蛇帝大人,你刚刚说,他们能够不死,正是阵法效用,但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