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力瞪着樟叔。
“嗯……?”樟叔很有威严的怒视着他,浩然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激动到,不自觉地把拳头给握紧了。
他赶紧又跪回地上,垂着头认错、却又很想抬起头抗辩、却又不准自己这样没礼貌地敌视樟叔;少年只觉得自己的头被向上、向下两股力量推挤着动弹不得,他又急、又不甘心,都快要哭出来了……
“为什么?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做人做事的天理正道。为什么……你们两个喜欢跟男人相干,拳馆里全都是男人,那不是全给你们两个看光光?蛤?
十几年了,人家把你当兄弟,蛤,结果被你们骗了十几年;你自己说,你这样对的得大家吗蛤?你进哥、昭哥他们,从小看你到到,小刀、阿灰、阿昭,平常对你好不好,你自己说……你自己说啊,你这样对吗?
还有那些新来的细汉(少年)的,他们会怎么想?蛤?那厅里那些神明嘛咙是查甫神,祂们甘会接受?”
浩然被樟叔这么一路训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是被樟叔教大的,如果不是小对同性恋有排斥,也不会一直抗拒去面对自己和啊川的感情。樟叔说的话里有一些,甚至浩然自己都觉得有点道理、觉得自己对不起樟叔和拳馆里的其他人;但是真心是一但自己知道了,就不可能当作不知道的,他是决心要和啊川相爱,如果这里边真的有什么过错的话,那他也只好承担起来。
“你决定好了吗?”樟叔质问道。
浩然知道,自己如果要开口,那一定是选择要和啊川在一起;但是他一但这么说,就等于是要和樟叔与拳馆断绝关系,这点他怎样也做不到、开不了口。樟叔看他的神情,也算是猜中了他的心意:“你不肯说没关系,我问你,你还是要爱男人对吗?”
浩然把头勉强地低了一下,以代表点头默认之意。
“唉……”樟叔叹了口气、拍拍浩然的肩膀:“既然这样,你如果不想被逐出拳馆,那馆里面老一辈留下来的规矩,你要接受拳馆里的人给你的处罚。”
浩然被拍了拍肩头,樟叔的手依然那么温暖,他抬头看了看目光泛泪的樟叔,突然有一股冲动,几乎就要倒在他怀里痛哭认错了;但为了和啊川在一起,他忍住了,有什么处罚,就来吧,也都是自己应得的……
这时候,从外面陆续走进了二十多名男子,从粗壮到精瘦、从中年到和浩然差不多十八九岁的都有;他们都是拳馆里樟叔的徒弟,多半是浩然从小就认识、陪着他长大的。
他们拳馆就这么一个大厅,连更衣室什么的也没有,中间擂台,旁边就一些重训器材、沙包和空地,角落有一张办公桌和登记训练进度的广告牌,再来就是门口附近的这张石制茶几、一大张石制矮桌和两条长长的白色石凳–这都是原本庙前的,被人合力搬了进来。
浩然进来的时候,拳馆里除了樟叔什么人也没有,这拳馆也没地方可以躲人;所以他想,现在进来的这些“哥哥”们,大概本来都是先聚集在庙前,或挤在庙厅里,可能是听到馆里边讲话的声音,知道差不多时候了,于是一同进来的吧……
“我在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一个小师叔,也是被我师公抓到他跟别的男人相干,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这样……当时拳馆里大家都嚷嚷着要把他赶出去,但是他一直求情;他是师公最小的徒弟、师公也最喜欢他,就要他受惩罚、也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没有动过歹念。”
樟叔一边说着,在地上直直跪着的浩然同时听到身边那些哥哥们有些动静,然后有人走过来、蹲下来,拉起浩然的衣服下摆、把他的上衣向上脱去,跟着还要拉下他的裤子。
樟叔发现浩然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哥哥们–尤其是当他发现其他人全都脱个精光之后;他开口继续说明:“和那位师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