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撕下一大块衣摆,包住另一只手。
右脚心的伤口不算严重,但至少几天无法下地走。
看着脚下堆放着的嫩黄色野花,她嘴角灵谑一勾。
她让段青砍下许多这种叫黄徕花的小野花,铺在驴车里面,说是不要让血弄脏车。
憨实的段青立刻照办,左一刀又一刀,砍下好大一堆,仔细铺在破旧不堪的车板上。
当时她挑有嫩黄色野花的小时,也就为了旅途多一些欢乐色彩。
她五官灵敏,也一早发现这黄徕花并没有任何香气。所以当她发现有异常香味时,她立刻拔转马头往回走。
也还好如此,不然她肯定会昏迷在那里。
要是山贼身抢钱,她的女身份肯定暴露无遗……,松了一口气,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扫了一眼坐着的“驴车”,除了高一点点,根本和现代的猪笼没任何区别。
不过,以现在的“阶下囚”身份,能有这样的车,绝对算是高级待遇!
瞄了一眼压在头顶的竹筐,她忍不住嘴角一嘲:劳斯莱斯宝马悍马坐多了,偶尔坐坐驴车也不错……呵呵!
“嘀咕!嘀咕!”不远处传来嘀咕的呼唤声,带着十分明显的慌张。
她赶紧抬头四处寻找——
嘀咕低低飞在小旁的野草上,动作缓慢,刻意用绿草遮掩自己嫩绿的身,睁大眼睛担忧地看着云十一。
云十一心里狂喜:小家伙终于来了!
聪明!她教过它变色龙道理,也教过它如何在野外掩饰自己,躲过危险。
这不,效果还是挺好的!如果不是她眼力好,根本无法看到它。
对它招了招手,嘀咕立刻飞过来,钻进驴车,扑在她怀里。
她迅速把身一转,用身形遮掩它。
嘀咕紧张地用嫩绿小嘴碰了碰包扎好的伤口,询问主人伤势如何。
云十一压低声音:“手可能要半个月才会好;脚伤不重,但至少五六天无法下地走。现在只能靠你了。”
嘀咕听完一怒,眼里冒火,扬起翅膀便要冲出去!
云十一立刻眼明手快地抱住它,低声劝道:“不要冲动去报仇,他们人多了!小心把你射下烤了!我还指望你帮忙呢!”
嘀咕只好收起翅膀,依偎在她耳旁,亲昵地靠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心疼。
云十一微微笑着,心里有暖流滑过。
包裹着的手笨拙入怀,掏出一纸包,小心地打开。
又入怀,掏出一小块布,这是包扎伤口剩下的衣摆。
接着,她屏息。
把纸包里的白色药粉倒在布上,和里面的黄色粉末搅拌起来。
这黄色药粉是刚才一上她偷偷收集起来的黄徕花粉,而那纸包则是她捡来的。
那虎皮男不是说过他二哥的特制花粉混上这黄徕花粉很好用吗?那就让他也试上一试。
他掏钱给狗耗时不小心把这纸包掉在草丛里,她眼尖发现了!
这纸包有刚刚打开过的痕迹,所以她断定这便是那特制花粉。
就在她迟疑怎么拿到手时,狗耗走了过来。
故意让他生气推了她一把,利用跌倒的机会把纸包揣在手心,又在段青过来搀扶之际,利用他健硕的身形避开他人眼光,把纸包塞进怀里。
小心地在布上绑一个小结,低声嘱咐嘀咕:“……记住,只要啄开这里,整块布便会立刻打开……。”
队伍继续前进,没人看到一只通身嫩绿的小鸟叼着一小布包飞出驴车。
走过一座山头,便宽阔许多,也好走不少。
傍晚时分,越走越平坦,眼前竟出现一大片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