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古城热闹非凡。”老魏古遥望山阴城,感慨道:“这座城上百年前就存在,曾经是商道上极重要的补给据点,城外道路上的商队络绎不绝。想不到现在冷冷清清,早没有了当年的繁华,这都是塔靼人造的孽。”
“哦?”魏长乐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不是说对山阴一无所知吗?”
魏长乐的记忆之中,对帝国北方的往事倒也是颇为清楚。
塔靼诸部一度向大梁称臣,但八年前塔靼老可汗去见了长生天,王子罗利举起了五色大纛,称罗利可汗。
罗利野心勃勃,称汗之后,两国边境开始不太平,塔靼骑兵时不时袭扰犯边,边境百姓深受其害。
七年前大梁神都之变,导致朝局震荡,无暇北顾,罗利瞅准时机,亲率塔靼铁骑南下,一路掠杀,吞下云州。
朝廷则是派了使者,前往谈和,最终割让云、蔚二州,送出金银布绢无数,这才息战罢兵。
山阴所在的朔州本是以云州作为北方屏障,云州割让出去之后,朔州就成了北方最前线。
脑中的这段记忆,让魏长乐只感觉到一阵羞耻。
“二爷,有人!”彘奴抬手指向前方。
魏长乐也已经看到,从古城方向,有数骑正飞马向这边而来。
那几骑速度极快,到得近处,放缓马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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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共三骑,都是粗布棉衣,头戴皮帽。
三人几乎是同时下马,当先一人快步上前,走到傅文君骏马前,躬身拱手道:“庄主,您回来了?我们前天开始等候,一路上可还顺利?”
说话间,瞥了魏长乐一眼,显出狐疑之色。
这人四十出头年纪,皮肤黝黑,粗须如针,虎背熊腰,看起来极其壮实。
他身后那两人也都是躬身行礼。
魏长乐这才松口气,知晓这三人都是傅文君的部下。
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傅文君确实背景不简单。
“魏长乐,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傅文君转头看向魏长乐,语气却是颇为温和,抬手向西边指过去,道:“你若想早些知道山阴城是个怎样的状况,可以从西门入城。”
魏长乐诧异道:“师傅,你要去哪里?”
那三人听魏长乐这般称呼,更是惊讶。
“我住在城东二十里地外的归云庄。”傅文君道:“日后若有空闲,你可以去归云庄找我。”
魏长乐这才明白,傅文君并不住在山阴城内。
他心中有些失望。
本以为如果在城内遇到紧急状况,可以随时找傅文君提供帮助,谁成想她却离古城几十里地,真要有事,还得出城寻求帮忙。
“师傅,我本想着入城之后找最好的酒楼请你吃一顿,再买些礼物献上。”魏长乐叹道:“看来一时半会儿安排不了啦。”
他想了一下,回头叫道:“古伯,将那两匹马交给师傅,就当是礼物吧。”
魏古带着那两匹马上前,将马缰绳丢给了粗须大汉。
傅文君倒也没客气,只是向魏长乐点点头,以表谢意。
彘奴也催马上前,将宋坤丢下马。
“孟波,将他带回去。”傅文君淡淡道。
这两天宋坤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醒来后给他几口水喝,但每次喝完水就被再次打昏。
两天没吃东西,整个人已经是虚弱不堪。
“是宋坤?”粗须大汉孟波瞧了一眼,恨声道:“这狗杂碎就该一刀砍死。”随即显出疑惑之色,问道:“庄主,他怎么?”
“他领兵半道拦截。”傅文君简明扼要道:“带回庄里,看看马靖良会不会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