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理?”
“不要冒犯会用拳头的人。”魏长乐从容淡定。
魏如松唇角竟然显出笑意,“很好,出门一趟,你多少知道一些道理了。”
“听说你要我回来禀报军情。”魏长乐道:“不过你应该已经知道结果。”
魏如松没有否认,点头道:“昨晚已经得到了消息,塔靼退兵了,你也守住了山阴城。”
“这只是开始。”魏长乐没有兴趣和这位便宜老子废话,很直接道:“塔靼人不会甘心这次失败,开春之后,很可能会卷土重来。”
魏如松沉默着,并无说话。
“这次是六千铁骑,下次就可能是六万。”魏长乐没有丝毫畏惧地盯着眼前这位大总管,很认真道:“如果现在开始备战......!”
他还没说完,魏如松已经冷冷打断道:“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
“塔靼南下,第一个受难的就是山阴。”魏长乐淡淡道:“我是山阴县令,当然要考虑。”
魏如松直视魏长乐,道:“考虑山阴之前,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考虑。”
魏长乐皱起眉头。
“我可以告诉你,左相现在深受圣上器重,他在朝中也是风光无限。”魏如松缓缓道:“对塔靼的政策,他一直主张和睦相处。割让云蔚二州,也是左相当年一力促成。”
魏长乐只是看着魏如松。
“这次虽然是塔靼进犯,但他们损兵折将,如你所言,当然不会甘心。”魏如松双手十指互扣,平静道:“所以开春之后,塔靼人卷土重来是不用怀疑的事情。”
魏长乐想说什么,但嘴唇只是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
“朝廷不想打。”魏如松很严肃道:“我们的左相大人有雄心壮志,他不会让北方的战事坏了他的大计。所以他会竭力平息塔靼人的怒火,为此也会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
魏长乐嘲讽道:“代价是指什么?无数百姓的生命?还是再次割让土地?”
魏如松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魏长乐一番,沉默了一下,才道:“你的变化让我很意外。”
魏长乐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曾经的魏长乐,不过是好勇斗狠的街头莽夫,甚至脑袋都不灵光。
但如今言行却与那街头莽夫判若两人。
这当然让魏如松大是惊讶。
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出现如此巨大的变化,当然不是很合理。
但魏如松当然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儿子,早已经换了另一个人。
“无论代价是什么,首先获罪的自然是你。”魏如松目光冷峻起来,“要给塔靼人一个交代,当然要将引起这场战事的元凶送往云州。”
“我就是那个元凶!”魏长乐笑道。
魏如松摇头道:“只将你交出去,当然无法平息塔靼的怒火,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县令能决定抗击塔靼。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魏氏子弟,你的所作所为,即使出自个人决定,但世人也会将这笔账记在魏氏头上。”
魏如松此时自然不可能知道,坚守山阴的主张,已经被怀化大将军窦冲当做战功抢过去。
魏长乐也不急着说破,问道:“这是否会给魏氏带来麻烦?”
“当天下人都将引起战争的责任扣在魏氏的头上,你觉得这只是麻烦?”魏如松冷笑一声,“天下诸道,拥兵自重者不在少数,这也被朝廷视为肘腋之患。朝廷一直想找机会削弱各道兵马力量,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足够的理由,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魏长乐只是一笑,并不言语。
“因为你的擅作主张,魏氏将被扣上引起战乱破坏国策的罪名。”魏如松目光愈发犀利,神色冷峻:“而这也给了敌人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