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能不死?两人实力之间的绝对差距,是他无论怎样努力都弥补不了的。当下苦笑道:“李姑娘,你若执意如此做法,宁宗主未必会责罚你,却定然会遣人取我性命!你我相交一场,多少有点香火缘分,请替我遮掩一二如何?”
李玄儿不动声色道:“我只说过我不会杀你,但其他人要动手的话则与我无关。”
胡笑天闻言暗怒,这女人终究是心如蛇蝎,摆明了要借宁无凡之手杀掉自己,洗刷她遭到的所谓“失贞”之辱。与其坐等宁无凡杀上门来,不如先将李玄儿灭口?
李玄儿何其聪慧机敏,见状冷笑道:“胡笑天,你是否动了杀机?我重伤未愈,手足酸软,绝挡不住你一剑。你有胆量便把我杀了,杜绝事情外泄,不然你的小命难保!”
胡笑天冷冷道:“李玄儿,你是在玩火!难道你真的舍得这花花世界?你今年至多二十岁吧?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最灿烂的年纪,你就甘愿化作一抔黄土,和尘同化?”
李玄儿冰冷如霜的面容终于悸动,侧首望了他一眼,眼角晶莹闪烁,眼底的幽怨深若碧海,似有情似无情,如痴亦如醉,令胡笑天心脏一紧,汗毛倒竖。他赶紧偏移目光,怒道:“李玄儿,你敢乘隙施展摄魂大法!”李玄儿嘴角抽动,似哭似笑道:“胡笑天,我如何还敢对你施展摄魂大法?上次施法失败,我受心法反噬,心底从此留下了你的影子,不仅无法磨灭,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已成为我心中最大的魔障!我只要见到你,便会情绪失控,忽悲忽喜,平白无故生起臣服的念头,甚至连服侍宗主的使命都不顾了。你可懂得我的惶恐绝望?你可明白我的忐忑无助?每过一天,我中的毒便深一分!左右是死,不如死在你手里干净。”
胡笑天听得呆了,满腔的杀意不知不觉散尽,眼看着李玄儿凄美柔弱的神色,居然一阵恍惚,涌起莫名的怜惜。
李玄儿悠悠道:“那日在马家村意外相遇,我原有机会杀掉你,但不知为何下不去手。后来我被阎傲击伤,原该即刻远遁运功自疗,却记挂着你的生死安危,鬼使神差转回头去,搜寻你的踪影。再后来在古庙之中,你我假扮夫妻,同睡一室,呼吸相闻,我心里竟没有半分厌恶抗拒,相反却有隐隐欢喜!我终于明白,为何以我师父的天资始终不愿修炼摄魂大法,因为对敌时一旦失手,反会被对方控制心灵,生不如死!”
胡笑天咕咚咽了口唾沫,心想:是了,她一路之上若要杀死自己,至少有几十次机会,但都轻轻放过。甚至还在紧要关头返回,连杀青龙会的好手,救了自己一命,实在与摄魂妖女的凶名不符,原来暗地里有这般隐情!讷讷道:“李姑娘,事发意外,是你向我出手在先,而我并未想过其他呀。”
“这便是命呀!我出手时怎会知道你是玄宗之徒,修炼有精神秘法?”李玄儿叹道:“在古庙的那一夜,我已下定决心,到了洛阳后与你诀别,永不再见,以免在泥沼中彻底沉沦。不料却被病魔侵袭,昏迷数日,以致于清白之躯毁在你手中!如今我身心俱失,你让我如何面对宗主?以宗主的大神通,一眼便可察觉我的异样,我想隐瞒也瞒不住。胡笑天,你是我命中的克星,你干脆杀了我好不好?”
胡笑天沉声道:“胡闹!我又不是以杀人为乐的魔头,杀了你有什么好处?李玄儿,你何不隐身躲藏起来,暂时避开宁无凡?”
李玄儿苦笑道:“那我要隐藏多久?一辈子么?”
胡笑天道:“宁无凡乃是争霸江湖的枭雄,岂会浪费太多时间搜寻你的下落?等过个三年五载,他自然而然会把你忘记。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安全避过白云宗的追杀。”
李玄儿道:“你说的是魔教圣城吧?未得玄宗同意召唤,我哪有可能踏足其中?除非你登上魔教教主之位,方有权签署命令,放我入城。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