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缠着,透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正是刚和白云宗血战半夜的不杀和尚。
胡笑天装作愕然道:“咦,原来是不杀大师!我还以为是盗匪呢,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杀和尚疑惑地问道:“这福泉寺荒废多年,香火已断,你一读书人深更半夜跑进庙里做什么?”
胡笑天奇道:“大师怎晓得这寺庙之名?”
不杀和尚道:“洒家三十年前在此挂单修行,自然知晓寺庙名称,有什么好稀奇的?”
胡笑天心头微动,联想到不杀和尚的赫赫凶名,一个荒唐的念头蓦地跳入脑海,难道是当年不杀和尚见财起意,劫走了密室内的金银法器,又纵火烧掉了福泉寺?如此推断,不杀和尚定然知晓密室的存在,莫非他也想隐身密室疗伤吗?长叹道:“不瞒大师,小生姓胡,和妻子兄弟等人回乡省亲。谁知途经此地时竟遇强人劫道,不止马车财物散失殆尽,也和兄弟家人走散了。小生和妻子仓皇走避,无意中进入古庙,又恰好发现一处密室,于是藏身其中隐匿起来。等强盗散去,我才偷偷溜出密室找些食物充饥。我看大师你血染僧衣,身无长物,难道是同样遭遇了强盗吗?”
不杀和尚沉声道:“你发现的密室在哪里?”
胡笑天镇定地道:“就在佛像背后的夹墙之中。密室内只剩下几本经卷,并无值钱之物,是个藏身避敌的理想之处。”
不杀和尚目光一垂,落到那堆山药黄精之上,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粗声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在山上挖的?”
胡笑天点点头道:“或许是菩萨保佑,小生黑灯瞎火的胡乱搜寻也颇有收获。不过我刚才听见山下有喊杀打斗声,又见有人点起火把往北面去了。这等凶杀争斗之事,小生避之唯恐不及,不敢靠近窥探。大师,莫非那场打斗与你有关?”
不杀和尚老脸微红,怒道:“多嘴!洒家的事岂是你能探听的?书呆子,去把你婆娘叫出来,洒家要用密室疗伤。呵呵,等洒家打通了受伤的经脉,必叫宇文小儿受死!”他身为天下有数的高手,却被一群晚辈追杀索命,实在是极为丢脸,不愿在他人面前多说。
胡笑天心中暗笑,道:“大师疗伤要紧,我们夫妻自当避让。”说罢将山药黄精等纳入怀中,蓦地留意到不杀和尚的眼神,心头一动,把近半食物送到不杀和尚面前,笑道:“大师,相遇即是有缘。区区山野之物,算是小生孝敬佛祖的一点心意吧。”
不杀和尚日夜奔波苦战,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碍于身份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见胡笑天这么知情知趣的主动奉上,咧嘴一笑,一把抢过,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边吃边道:“书呆子,你不错。”
胡笑天告罪一声,回转密室。当他推开石门,望眼欲穿的李玄儿喜道:“你可算回来了!我还担心你遭遇什么意外呢。”胡笑天听她语气真挚不似虚伪,愣了一愣,轻声道:“你果真担心我吗?”李玄儿登时大为后悔,淡淡道:“我是担心你被恶人杀了,害我晚餐没有着落。喂,你这趟出去,到底有没有找到吃的?”胡笑天一笑置之,抓紧时间把不杀和尚的来意说出。李玄儿顾忌到不杀和尚的恶名,只得捏着鼻子同意假扮胡笑天的妻子,先蒙混过关再说。
李玄儿为防患于未然,撕下一角衣襟蒙住面孔,牵着胡笑天的袖袍,袅袅婷婷地步出密室。不杀和尚见他们举止亲密,疑心又去了大半,哈哈笑道:“书呆子,你家娘子身材窈窕,腰细如柳,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吧?”胡笑天道:“哪里哪里。贱内相貌平平,实在是羞于见人。”不杀和尚斜眯他道:“洒家一双法眼阅女无数,难道分不出美丑吗?幸好你家娘子遮住了脸,不然洒家一时性起,只怕要当场坏了她的贞洁。”胡笑天哭笑不得,这酒肉和尚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摇头道:“福泉寺乃佛家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