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涌,推金山倒玉柱的一头仆倒,四肢抽搐,已然活不成了。
自蔡大虎现身,到他中剑毙命,不过是几眨眼的工夫。厅上的众人都没想到胡笑天一言不合,立即拔剑杀人,待发觉情况不对时已来不及阻止。但听惊呼声四起,人人骚动,路大宝最是不堪,直接趴在门槛处哇的大吐特吐。
魏泰勃然大怒,砰的拍案而起:“胡鹏,你太过目中无人了!在我魏家大厅,未征得我同意,便随意定罪杀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人死在我家里,你让我如何向官府交代?”
胡笑天抱拳道:“魏掌门,我确实鲁莽了。不过蔡大虎狡诈无耻,心肠狠毒,若让他有机会胡乱攀咬,只怕第一个受到连累的便是洪四海洪兄,毕竟蔡大虎是四海帮的副帮主。惟有死人才不会开口乱说话,也惟有死人才不会推卸罪责。”言下之意,是要把勾结盗匪、倒卖赃物等罪名坐实蔡大虎头上,保住洪四海不受牵连。
魏泰心念微转,怒气渐消,不得不承认胡笑天言之有理,可是厅上还有杜磊等人旁观,无论如何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否则传扬出去,他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轻咳一声,肃容道:“胡鹏,你草菅人命终是不妥。我也不为难你,你交出凶器,自缚双手,稍后我会派人报案,交由官府来善后处理。假如你所说的属实,蔡大虎确系畏罪潜逃的疑犯,你至少能功过相抵,不致于遭受牢狱之灾。”
胡笑天所用的乃是假名,又没有路引傍身,若被官府扣押审问,哪里能自辩清楚?摇头道:“魏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便割了蔡大虎的首级回杞县交差,不会在睢州多逗留一刻。只要魏掌门高抬贵手不予追究,相信无人会多事乱传。”
魏泰听他当面回绝,不觉心头火起,冷着脸道:“胡鹏,即使不考虑官府律法,你擅自动剑杀死魏某的客人,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不交代一下便想走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胡笑天不卑不亢道:“敢问胡某该做何交代?”
魏泰冷冷一笑,沉声道:“你既在我七星拳门闹事,当然要按武林规矩来办。你和我的徒弟们过过招,若落败受伤那是咎由自取。若是胜了,便可出门而去。”说罢不待胡笑天表态,摆摆手道:“程荣,你下场讨教一下!有贵客在场,不必留手。”
“是!”魏泰右手侧一条七尺大汉移步而出,肤色如铜,肌肉鼓突,面上泛起淡淡的兴奋。在杜磊等一众名家面前,被师父第一个点名出场,这份荣耀可不轻。程荣双拳摆开架势,自信满满地道:“胡兄弟,请!”
胡笑天轻叹一声:“是不是击败这位程师兄,魏掌门便答应让我离开?”
程荣闻言大怒,暴喝道:“你敢门缝里看扁人!接招!”箭步抢上,左拳一晃,右手重拳呼的兜心击去,正对准了胡笑天的致命部位。
第七章 欲罢不能
程荣含怒出拳,势如奔雷,众人立时凑趣的鼓掌叫好。胡笑天眉心一皱,后撤半步,待对手拳势用老,左手闪电般刁住程荣的手腕一扯,借力打力,使出四两拨千斤的上乘内家功夫。程荣一拳走空,劲气回挫,胸口不禁一阵烦闷,跟着下盘浮动,身不由主的横跌两步,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本想干脆利落的击倒对手,赢一声满堂彩,谁想反而吃了一记闷亏,严格说来已输了半招。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如何下得了台?程荣张口狂吼一声,足踩七星方位,双拳急挥,舍命扑来。胡笑天先前当众杀人,是防止蔡大虎情急之下吐露出什么不该公开的秘密,平白横生枝节,所以当机立断一剑斩之。他亦晓得此举犯了武林大忌,魏泰有意留难也是题中之意,实属正常,心里并无怨言。因为理亏在先,他其实已做好打算,要给足魏泰面子,陪程荣斗上个百八十招再说。但程荣不识好歹使出杀招,他便改变了初衷,企图让对方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