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与人动手了。”
胡笑天眉心一皱,问道:“依你的估计,我要多久才能复原?”
李玄儿沉吟道:“如果调理得当,又有高手在旁疏通经络,大约要三个月的时间。”
胡笑天失声道:“你说什么,三个月?!”心情激荡下,又哇的喷出一口淤血,脸色愈加灰白。唐雪大婚在即,他哪有时间静心调养?他必须抢在七月初一前击败姬浩明,阻止这门婚事!
李玄儿又是心痛,又是嫉妒,忙掏出几粒丹药喂他服下,寒着脸道:“你若不想伤势加重,务必保持心境平和!万一你吐血而亡,人家唐大小姐可不会为你伤心落泪,照样风光嫁人。”
胡笑天双拳死死握紧,一字字道:“我只问你一句,谁有办法一个月内治愈我的内伤?”
李玄儿扳着手指头道:“君大宗师,玄宗教主,欧阳大侠,本门宗主,少林主持,武当掌教,这几位应该都可办到。至于其他的隐世高人或许也有三五位,但我就不知道他们的名头了。”
胡笑天听罢心底越冷,玄宗远在雪山之巅,欧阳绝行踪飘忽不定,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至于其余几位,岂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晚辈出手?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唐雪嫁为人妇?他咬紧牙关,一把推开李玄儿的扶持,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过去拔起墨纹松针剑。
李玄儿大惊失色,忍不住叫道:“笑天,你别做傻事!”
胡笑天举手轻抚剑身,似在追忆,又似在感叹:“我原是寒门子弟,阴差阳错下步入江湖,习剑至今已有十年!十载岁月,多少次险死还生,多少次披荆斩棘,我手中的剑一换再换,也不知斩杀过几多仇敌。这一回挑战姬浩明,我若败了,请你将此剑与我合葬。好男儿,仗剑江湖,十步杀一人,宁死不悔!”
李玄儿下唇已咬出血来,跺足道:“你且暂忍一时之气,将来大有可为,何苦眼巴巴地赶去送死?而且你战败身死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又有何意义?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值得!”胡笑天霍然回首,斩钉截铁地说道。“此次乃我宿命之战,容不得我找任何借口回避!一旦避战,从此心中留有烙印,今生今世都将活在姬浩明的阴影下,绝对攀不上武学巅峰。我只有破釜沉舟,誓死一战!”
李玄儿摇头道:“纵然是你处于最佳状态,与姬浩明决战也是胜少败多,何况如今内伤缠身?你是不是以为你死了,唐雪就会牢记你一辈子,为你守身如玉?可笑,实在可笑!”眼看胡笑天不为所动,眼眶一红,哽咽道:“你曾经许过的诺言呢?你忘了吗?”
胡笑天仰天叹道:“玄儿,你我的纠葛恩怨太过复杂,一言难尽。总之,是我对不住你,日后设法忘了我吧。”
李玄儿恨恨道:“你扪心自问,你对不住的女人究竟有多少?”
胡笑天面皮微热,衣舞凤、苏玉卿、阎九、秦可儿等的身姿走马灯般闪过,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什么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美人恩重,情债难偿呀。
李玄儿盯着他略带萧瑟的面容,柔肠百结,眼中忽的冒出火来,如同熔岩汹涌爆发——既要焚尽自己,也要融掉这个若有情若无情的男人!这一刻,她终于下定决心,哪怕陪着他去死,也不要在痛苦遗憾的折磨中渡过余生。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至少要疯狂一次!毅然开口道:“要治愈你的内伤也不是没有法子。你敢冒死一试吗?”
胡笑天大喜望外,沉声道:“只要你肯说,我就敢试!”
李玄儿灿然一笑,如百花盛开,说不尽的风流妩媚:“要了我!”
雁荡山。月神谷。
此地人迹罕至,树木苍翠,溪流蜿蜒,淡淡的雾气在谷中涌动。在一棵百年樟树旁,横卧着一块漆黑如墨的巨石。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