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建言?”
杜士仪说到这里;心中不禁振奋地想;那该是他奋斗的目标之一吧?只不过;如果真的如他设想这般;没有十年八年的积累;他是不要奢望那个位子了。如今的李隆基可还没老糊涂;他的年岁实在是小得有些过分了。
“这个……”郭荃一时大为讶异;然而;仔仔细细考虑这个问题;他却觉得不是没有可能的。尽管不如朔方和河西陇右地理位置险要;但河东道也是直面突厥;尤其太原以北各州;在从前曾经多次面对过突厥的侵袭;故而景云二年方才以北都长史领和戎、大武等军州节度;而后更是以天兵军节度大使代替。所以;他不无谨慎地问道;“虽说杜长史深得陛下信赖;但若真的要建河东节度使之前;先以杜长史为云州宣抚使;这又算什么意思?”
“此事我也还琢磨不透。”
杜士仪暗叹自己又不是李隆基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知道这位极通御人之术的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能够把云州的根基打严实;异日如果建河东节度;那么;云中守捉的地位就会异常重要。但他支开陈宝儿对郭荃说这个;并不是要让其展开无限遐思;此刻咳嗽了一声便沉声说道:“云州根基浅薄;今年的县试和州试;我已经授意于近日展开;但凡报考略通文墨之人;我都打算留在宣抚司帐下听命。”
见郭荃还有些莫名;杜士仪便加重了语气说道:“云州比不上江南巴蜀这些文华之地;和两京的人才云集更加没法比。要等云州有足以金榜题名考中进士明经的人自己渐渐成长涌现出来;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够。我在蜀中捡到了季珍;已经是万中无一的运气;不敢奢望还能够有第二次。既然如此;我便择资质尚可者;放在你们各位身边加以耳濡目染。和宇文相国不同;我就算曾经出蜀走遍大半个江南;没有征辟之权;也只能望人才而兴叹;现如今有了征辟之权;放眼望去却少有可用之人;却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栽培了。老天爷要是能掉下十个八个季珍给我;那该有多好?”
书斋外头;重又回来的陈宝儿听到里头这谈话;脸上不由得僵住了。他一直都在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做事;但从来没有想到恩师竟然会给予自己那么高的评价。一时间;他只觉得心情激荡到鼻子酸涩;眼睛里竟有些模糊。
“既如此;白登山王氏一族毕竟也是官宦之后;你既然提拔了王芳烈;为何不用王氏一族的其他人?”
“你以为我不想?”杜士仪叹息一声;不无苦涩地说道;“王培义在山中也想着栽培儿子;但书卷有限;精力有限;再加上有些东西需要资质;他的儿子包括王芳烈在内就没一个出类拔萃的。王芳烈还是胜在虽粗糙但却刚烈的脾气;再加上机缘好;这才能够以白身处士释褐为云州法曹参军;可王家其他人我要征辟;就不够公允了。不过;王培义已经通过王芳烈;提出把他两个孙子;也就是王芳烈的一个儿子和一个侄子派过来;说是在我左右行走;学些东西;我答应了。”
听到这里;陈宝儿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该继续听壁角;平复了一下情绪就叩了叩门;等到进屋之后;便仿若没事人似的继续到自己那张小书案后坐下;专心致志地继续自己的案牍工作。等到杜士仪和郭荃说完话;他见杜士仪招手;便上得前去;把孺慕和尊敬藏在心里;认认真真地听完了杜士仪对他南下太原的嘱咐。
而等到这偌大的书斋中再次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杜士仪方才搜肠刮肚地开始回忆自己认识或结交过的人;头两个跃上心头的便是李白和王维。可想到自己赶鸭子上架的人中;已经有王翰和崔颢这一等一的才子;王泠然亦是才华横溢;而越是才子就越是傲气不容易相处;而且在政务上头未必就比寻常人有多少优势;他最后还是绝了这个打算。
还是先自己栽培吧
要说还是宇文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