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跪求三天三夜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早有耳闻。
想必胡侧妃今日来,是求他们原谅风银星的。
而胡侧妃敢到这里来求他们;那必定是受了安王爷之意。
既然安王爷授意她过来;安王爷也就等于间接告诉他们;是时候让风银星回府了。
虽然墨白与东方语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两个人连一个字都没有,但却绝对的明白了对方心意。
他们目前虽然不清楚安王爷的用意;不过既然安王爷给他们传达了这样一个讯号;他们也无所谓,那就接受风银星的诚意,让他回府好了。
至于回府后他有什么妙用;这个就得看安王爷的安排了。
反正他们若想收走风银星的小命,随时都可以。
两人心灵相通,一致保持沉默。
胡侧妃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人含笑各自怡然悠闲自得;心下顿时大恨。
东方语懒洋洋丢了一记眼神过去,没什么诚意道:“胡侧妃你来了;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今天刮起了西北风呢。”
胡侧妃僵笑着,默默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无论他们讽刺也好;挖苦也罢;为了银星,她无论如何也要忍着。
“世子妃,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们商量。”
商量?
居然将自己的位置摆得那么高;那就让她站着好了。
东方语微微一笑,坏心在想。
胡侧妃见居然无人上前招呼她;顿时好生气恼;心里又是尴尬又是怨恨;想当然,她一直执掌安王府,就连梁婉也不敢给她使脸色;她什么时候曾对谁如此低声下气过;除了面对王爷的时候,她就没有低眉顺眼的时候。
东方语随意瞥了她一眼;见她眼色波动,恨意翻涌;却也楞作不见。
过了半晌,胡侧妃也不等东方语让人招呼了;她直接厚着脸皮到旁边坐了下来。
东方语仿佛这会才看见无人招呼胡侧妃一样;她搁下杂记,冷下脸,对着胭脂便是一声怒喝,“胭脂,你这丫头是怎么做事的;没看见胡侧妃这个客人在吗?怎么不赶紧给客人奉上茶来。”
胭脂看了看胡侧妃,却撇了撇嘴,小声咕哝道:“奴婢以为胡侧妃到流光阁来,也是为了要发扬王府里的节俭风气;流光阁可没有那种用几文钱买来的茶叶;奴婢正在斟酌用什么招呼她,并不是有意要怠慢她。”
东方语脸色一沉,露出极为不悦的目光,冷声道:“那现在你斟酌出来用什么招呼客人了吗?”
胭脂侧着脑袋,默默看了看胡侧妃,才怏怏道:“奴婢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用白开水来招呼胡侧妃最好;连茶叶都不用,这岂不是最节俭了。”
东方语眯着眼眸,瞟了胭脂一眼,又气又恼道:“既然都已经想好了;那还不赶紧端水过来。”
胭脂一听这话,却欢快地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去端白开水过来招呼胡侧妃;也好让胡侧妃体会一下我们流光阁是如何将安王府节俭的风气执行到底的。”
胡侧妃看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和;脸色变了又变;但她最终除了默然坐着,按捺着性子必须听着,受着这对主仆的嘲讽之外,她根本别无他法。
谁让她今天过来,是来求人的呢。
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
无论东方语给她什么气,她只管全盘受着便是;若是到最后,东方语还刁难着不肯成全;她到时可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向王爷告状了。
胭脂很快端了白开水出来。
这个时节已到了夏末初秋;正是天气干燥的时候。
胡侧妃走过来的时候来得急;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过来了;这走了一段路;又在这熬着坐了半天;早就觉得口干舌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