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做给宣墨看,博同情罢了。
果不其然,宣墨见状,早已一脚跨出门迎了上去,关切问道:
“母妃,你不在床上好生歇着,怎么来这里了?”
“我听说抓到下毒的人了,所以来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德太妃气愤说道,说完咳了两声,惹得一旁的碧螺连连轻抚后背。头微微抬起,忽然厉声道: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吃惊的表情似是刚看到冉竹一般。
未等冉竹答话,就见侍卫长连跪两步到德太妃面前,哭腔着把情况说了一遍。德太妃佯装沉思,随后悲痛说道:
“真没想到哀家宫里出了内贼,水纱你心性纯良,做出此等事情实在叫哀家寒心。莫非是有难言之隐,说出来,哀家或许可以替你向皇上求个情。”
此话一出一副宽容仁慈的神色,做足了善良姿态。一听就是要为水纱开罪,从而无形中坐实了冉竹的毒害罪。
“此事朕已有定论,母妃身体未愈,回去歇息吧。来人,送德太妃回去。”宣墨沉声吩咐道,双手松开了德太妃的手臂,并不给水纱所谓辩白的机会。
“皇上,您如何决定的?”德太妃急急问道,因为激动老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并未注意到宣墨这一微小细节。
“母妃,你觉得此事如何断定?”宣墨淡淡问道,眸光深邃幽暗,双手背后交叠轻握。
冉竹静静看向宣墨,眸光复杂,因为她知道每每宣墨做那样的动作便是不悦了。
“她定是记恨哀家上次责罚她入大牢受苦一事,这次竟将水纱迷昏放入毒药。若不是哀家想尝下口味,今天受害的便是皇上啊。依哀家看,此等妖女必须斩杀!”
德太妃说到最后,面色诤然,听得在场的人浑身颤颤抖了抖。
“朕有时候都迷茫了。”宣墨说道,还是那般淡淡口气。
不知为何,冉竹却听的想笑,当然也只是敢在心里笑一番。
“何事困扰皇上?”德太妃茫然问道,她在说杀冉竹的事情,皇上怎么突然感慨了……
“有时候一觉睡醒,朕会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得太监们提醒,朕才清醒过来,原来这还是朕的大宣朝。朕,还是皇上!母妃,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宣墨的口气似是唠嗑般,可德太妃面色早已一片刷白,似是比之前生病还要厉害。
寥寥几语,看似平淡无奇感慨话语,可句句都是提醒德太妃越矩代袍,无视皇威的暗示。
“皇……皇上,龙威四海,福泽天下。怎么会老呢,是哀家身体毒素刚解一时有些过激了。但下毒之人不可轻放,否则哀家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几回折腾。”
德太妃说完,落下了几滴泪,丝绢擦眼泪间迅速的瞥了几眼宣墨,见他仍是那般淡淡神情,心头忽然后悔没听那人的话,如今进退两难,倒把自己给圈进去了。
冉竹冷哼一声,宣墨都那样隐晦说了,德太妃还不死心。心下略略想了下道:
“回皇上,说起神思混沌一事,奴婢这几日夜夜做噩梦,梦里老老少少十四口浑身是血的来找奴婢,只说自己冤枉,却不说为什么。”
冉竹说到此处抬头望了一眼宣墨,见他示意自己说下去,于是继续说道:
“奴婢就觉得奇怪,奴婢有不是查案的,他们这般托梦是何意思。后来一想莫非这些人的死跟奴婢有关,可最近除了那被斩首的刑部侍郎与奴婢有些牵扯外,便再也没其他人了。是故,奴婢很是想不通。皇上,您觉得这梦到底是何意?”
冉竹话还未说完,德太妃本就煞白的脸更是添了几分死灰,强装镇定的眼神里犹疑不定的不时看下冉竹,一双手丝丝绞着丝帕,除了面色难看些倒也颇为从容。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