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开口作声,“啊……”
再次体认到自己真的不能说,范贞绫脸色黯然沉寂,哀伤不已的表情,点了点头,只能承认。
爸爸真的知道了……
“章劲知道这件事了吗?”
看到他写下第二个问题,范贞绫凝视着,随后摇摇头,她目前不能说,更不敢说。
她不敢去设想章劲的反应,只知道章劲如果不接受她的病,要她离开,她会心痛;可是如果他接受了,依旧爱她如昔,她也会心痛。
此刻的她是站在悬崖上,不敢进也不敢退,事实上她前后都没有路了,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往下跳。
章父写下一句话,语气里充满着指责的意味,让范贞绫的心狠狠一痛,眼眶里既酸且涩。
“你怎么可以欺骗他?”
范贞绫用力摇头,嘴里呜咽着,不断发出哀哀泣声,现在的她只剩下哭泣的声音。
她努力拿起另外一枝笔,用力写下歪斜的字体,诉说她的想法,字体不够公整,但至少清楚。
“我没有。”
章父看着她写下的宇。原来她还能写,可是这样问题依旧存在,诊断书上面写,读写能力最终还是可能会消失。
“那为什么不告诉章劲,你想隐瞒他到什么时候?”章父急忙说着,俨然忘记她听不懂。
看着她一脸困惑的表情,章父灰心已极,“我能跟你说什么,说再多你也听不懂。”
拿起笔,决定继续用这个方法跟她沟通,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样的女人不适合章劲,会拖累章劲一辈子。
就算不为了当一个称职的章家夫人,但她有办法当一个持家的妻子吗?章劲还年轻,或许会因为责任与感情而选择承担,但最后呢?
最后,数年过去了,压力依旧沉重,肩上扛着公司与妻子的重担,他一定会发疯。
为免他在那时候因为承受不了,而两边都失去,不如现在由他这个父亲帮儿子出面,帮儿子解决掉这个问题。
或许残忍,但至少可似解决这样的问题。
他不会为难范贞绫,毕竟是章家的媳妇,他可以拿一笔钱安置她,永远照顾她,但是他希望她离开章劲。
“你觉得你不会拖累章劲吗?”
范贞绫全身一僵,动也不动,她不是看不懂,她是不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切入了她最痛最痛的内心。
“我在等你的答案。”
他坚持要她将她的答案写下,而他要的答案也只有一个——他要藉此逼出她的愧疚感,让她自己同意离开。
范贞绫拿起笔,写下她的答案,只有一个宇,清楚却痛彻心扉的一个字。
“会。”
她会拖累阿劲,她知道,她很清楚的知道,所以她不敢说,想做一只鸵鸟,能拖多久是多久。
章父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范贞绫,又在纸上写下一段话。
“跟章劲离婚吧!你已经不适合做他的妻子。”
范贞绫全身发抖,不敢接过桌上那份文件,她想要挣扎、想要求饶,不要逼她离开章劲。
十几年下来,章劲是她生命里的一大部分,甚至是她的重心,她的画里都是他、眼里都是他,谈的、说的、想的、念的也全都是他。
如果要离开他,那就是要逼她放弃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等于就是失去一切了。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也会安置你,你一辈子都生活无虞。”
范贞绫没去看,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她不想离婚,不想离开阿劲。
她拚命摇头,泪水随着晃动而掉落,双手不停挥动,喉头不断发出哀嚎哭泣的声音。
不要,不要这样逼她。她不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