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终于举起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酒杯:“她也很有幸,能够交到你这个朋友。”
映着昏黄的灯光,姜延的笑容比往常要很看得多。这个原本只会出现在屏幕上的男人,此时此刻居然优哉游哉地陪着自己吃蛋糕喝红酒,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顾莞浅浅地呷了一小口酒,借着三分酒意,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姜延。”
那头没有没有应声。
顾莞又唤了一声,回应她的是酒杯撞上餐盘的刺耳声响。她抬头,一脸错愕地看着姜延。
杯酒叠放在餐盘上,酒杯杯底沾上了咖啡色的慕斯。姜延看上去很难受,他一手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问:“你混酒喝了?”
家里剩了小半瓶伏特加,顾莞醒酒的时候顺便倒进去了。她点头,声音忧虑地问:“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你混着酒喝会过敏的。”
“你怎么当粉丝的!”姜延咬牙切齿地说。其实这不算是酒精过敏,他的体质比较特别,不能喝混合酒精,否则会特别容易昏睡。很多年前,他就因为喝了混合的啤酒而醉倒在片场,这条新闻起码上了小半周的头版。
顾莞很无辜,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你的粉丝。”
姜延没听清楚她的话,于是问:“你说什么?”
顾莞避而不答,皱着眉问他:“那现在怎么办?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回去睡一觉就好。”姜延拍了拍额头,“给我倒杯水。”
接收到他的指示,顾莞立即到厨房给他倒了杯温水。只是,待她风风火火地捧着水杯出来的时候,姜延已经趴在餐桌上不省人事了。
顾莞连忙将水杯放到一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脸:“姜延,你别睡呀!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姜延没有紧紧地闭着眼睛。他呼吸十分平稳,除了脸上翻着不正常的潮红以后,看上去跟熟睡没有区别。
顾莞用手背探了下他的体温,没有发烧。她还是很着急,连忙给姜雨娴拨电话,那丫头不知道跟宋知瑾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居然没有开机。她随手将手机扔到餐桌的空位上,犹豫了很久,终于将手伸进他的裤袋,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机摸出来。
原本打算通知姜延的朋友或者家人的,没想到他的手机居然设定了锁屏密码,顾莞试了好几遍都没能打开,怄得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发泄完毕,顾莞只得重新给远在加拿大的医学系同学拨了通越洋电话,问问他应该怎么处理。她的同学问明前因后果和症状后,只是轻轻松松地说了一句“让他睡”。
看着这个沉睡的男人,顾莞真是哭笑不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顾莞把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拖到了长沙发上。她撑着腰喘气,姜延睡得舒舒服服的,而她却累得像条狗,真是不公平。
翌日清早,顾莞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外面嘈杂声吵醒了。她烦躁地翻身,拉过被子捂住耳朵,随后又准备继续安眠。
那阵嘈杂声仍旧继续,顾莞揪住被子的手越捏越紧,最后把整颗脑袋都藏进被窝。睡意几近被那些烦人的声响敲碎,她凝神细听,猛地反应过来——有人在敲门。
脑海中闪过姜延的模样,顾莞睁开眼睛,低声咒骂:“该死!”
胡乱地将睡袍搭在身上,顾莞连头发也没有梳理,就趿着拖鞋去开门。
等到顾莞来开门的时候,姜延已经在外面敲了好几分钟的门了。他摆着一张臭脸,两条英气的眉头几乎要扭到一起。
顾莞捂着嘴巴打哈欠,口齿不清地问他:“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扰人清梦是世界上最不道德的事。”
姜延没有心情跟她说闲话,他指着自己的嘴角,厉声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顾莞放下手臂,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