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有关,但她性子大放,不受拘束,贪玩乐,这才是她身子过虚的原因。他曾私下问过五叔,五叔打过包票,植入血鹰的人,只在年年服解药,确实不会猝死。
不会猝死!不是幻觉!遽然间,天地还他一片清光,他自魔障中掐脱出来,顿时回到现实里。她依旧在那里,不安分的眼眸合着,穿着厚重冬衣,看不出胸口起伏。
他目不转睛,举步维艰,来到她的面前,痴痴搜寻着她细微的表情。睡了么?睡了么?不会猝死,不会猝死……
突然间,她动了动,慢慢掀开眼,初时,她有些迷惑,仿佛不知身在何处,接着,眼瞳映入他的身影,她疲倦道:“傅临春?”轻轻一笑:“我刚才,觉得好安静哪,连雷声都不见了,我正跟我娘说话呢,突然间听见你骂我,我才惊醒。你在叫我?”
他还在瞪着她。她半合着眼,累到无法举臂打呵欠,又笑:“刚才你到底骂我什么?”
“……我骂你什么?”
她有点讶异他声音里的粗哑,想了想,道:“好像在骂……李今朝,你要跑了,我就死给你看,吓得我连忙醒过来。”想想真是好笑,这个懒人功夫高强,离死未完有几十年呢。
“你要跑了……我就死给你看……所以,你不该跑,不能跑……”
那声音,低低的,重复直念着,令她浑身有些发毛。雷声又起,让她错愕,雷声一开始有这么大吗?怎么刚才完全没有?
他恍惚地伸出手,缓缓抚过她凉凉的腮面。
她咦了一声:“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她错觉吗?还有点抖咧。
“我刚冒雨来,自然是冷的。”他轻声,将她虚弱的身子打横抱起,搂在怀里,紧紧的。不管她是不是入魔中的虚幻,只要活着,他都抱住不放。
当她清醒时,已经是半夜了。她摸向枕边,发现空无一人,不由得大奇。
屋内没有烛火,但今晚圆月,几缕月光自半开的窗子透入,傅临春半倚在窗边的屏杨上,长发垂着地,外袍未脱,漫不经心地咬着甜豆。
这么晚了,还没睡?这可少见了。
“你道,一个人走火入魔后会处在什么世界里?”温声蓦地自春夜里响起。
她吓的魂都飞了,如果不是相处两年多,熟知他的习惯,她会以为这个傅临春此刻在跟鬼对话。
“谁走火入魔了?”她试探地问。
“我说,走火入魔后,这人是处在他最快乐日子的那段幻觉里而不自知。”他自说自话:“我呢,现在是走火入魔了,还是在现实生活里?”
“自然是在现实生活了!你要在幻觉里,我岂不是假人?”她骂道。
他闻言,终于转头看她,偏头沉思良久。最后,才道:“若是在走火入魔中……能让你活着,我也甘愿。”
“呸,明明活着,我干嘛在你幻觉里?”她得确认这混蛋没被鬼附身。“我好冷,你上床吧!”
他下了屏榻,朝她走来。
她叫道:“脱鞋,记得脱鞋。”她叹息,跪在床上,替他脱下外袍。“你记得替我脱外衣,就懒得替自己脱,哪有这种道理……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目光依旧不离她,就坐在床沿。“你先睡吧。”
她眼珠子转了转,撇撇嘴,道:“你要看我睡觉,也是可以啦。”她钻进棉被里,闭眼笑道:“你早就知道杜连之是华家庄背后的金矿,对吧?本来我没什么好感的,今天我才觉得华家庄的公子还不错,还算有点品儿。说不定将来能独当一面呢。”
“能独当一面不是很好吗?将来没有云家庄,江湖史依旧能流传下去。”
她猛地张眼。
“在咱们这一代不大可能,也许再过两代,傅姓、公孙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