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看着霍馨儿嘴角的鲜血,眉头一皱,忙道:“我去找郎中来!”
霍馨儿只咽下满嘴血水,拦道:“不...不必了,李副统领,今日我是特地邀您参加筵席的,我替父亲谢您!”
李季看了霍馨儿一眼,见她心虚的不敢看他,便知是霍云让她来的,也不戳穿只道:“馨儿姑娘费心了,我今晚一定来”。
霍馨儿又看着李季,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不知李副统领的衣服破了,都由谁缝补?”
闻言,李季愣了一下,随即如实道:“破的洞小便自己补了,破的洞大便要麻烦浆洗妇帮忙。”
霍馨儿眼里涌出泪来,她又不动声色的看了那帘帐一眼,才被侍女扶着一拜走了。
入夜,侍卫来请李季,李季跟着绕到了几处回廊,才到厅堂。
李季还没走到门边,屋里的霍云就亲热的出来迎他:“见过李副统领!”李季抱拳回了,径直进去。
圆桌上已摆满了酒菜,还有许多敦煌郡特有的瓜果李桃。
刚一坐好,霍云便斟满酒杯向李季敬着:“多谢李副统领倾力相助,这才没有误了国事!”说罢便一饮而尽。
“霍将军客气了”,李季应着,也喝空了酒水,霍云又殷勤的给李季倒酒,不一会两人就喝尽了两壶水酒。
就在这时,霍馨儿披着一件斗篷闯进屋里,她既不拜礼,也不说话,只有一双杏仁眼红肿的有些骇人。
见状,霍云忙起身迎她,霍馨儿一把甩开他,只一把抢过酒壶,一脸平静的给李季倒了酒:“多谢李副统领救命之恩!”
说着,霍馨儿就端起酒杯,李季忙隔空虚按住她的手腕:“馨儿姑娘的心意我领了,这酒就不必喝了......”
霍馨儿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仰头喝了水酒,眼角却飙出两行热泪来。
见状,李季和霍云都愣住了,霍云伸手摸摸霍馨儿的额头,忙跳起来:“快来人,扶馨儿姑娘下去休息!”
这次,霍馨儿没有推开霍云,反而紧紧抱住他,霍云刚想抬手抱她,又想起李季还在,于是半推半就的拥着,李季忙转过头不再看了。
正当李季低头吃菜,却听到噗呲一声,等李季拔了利剑转身时,却见霍云脚底淌开一片鲜血。
李季忙跑过去,抓住霍云的脖领将他往后一扯,霍云咚的摔在地上,李季这才发现他胸口洇开一大片血迹。
李季忙去看霍馨儿,却见她已经无力的跪在地上,握着匕首的双手血淋淋的颤抖着......李季一愣,忙夺过匕首扶起她。
“为什么?父亲捡你回来赐你姓名养你长大,你为什么害他?”霍馨儿声音凄厉的质问着。
“不是我,馨儿,你听我解释”,霍云一边狡辩着,一边退到桌边,伸手拽了桌布,桌上的杯盘碗碟纷纷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阿元明从帘帐后闪现出来,他拉着霍云往后面退着。
霍馨儿眼里仅剩的半点光亮也彻底熄灭了,她看着霍云癫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霍云你不是要与我偕老吗?不是要帮父亲收复契丹吗?你这个骗子!”
眼见来了帮手,霍云有了信心,他吐了满嘴血水,满眼厌弃的看着霍馨儿。
“霍大小姐就不必装了吧,你和那老东西从始至终都看不起我!还装什么仁慈的救世菩萨?”
李季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感恩的禽兽,忍不住提醒他:“启和四十年,钱三叛逃契丹被抓,不论按军法还是律例都该处死!”
“呵,霍大小姐连这个也说给他了,生怕有人不知道我爹是逃兵吗?那你有没有将你在我床上浪叫求饶的事,也说给他听?”
霍云满眼怨毒又戏谑的看着霍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