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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3 / 4)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懿太妃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布泰执意挽留懿太妃留宿宫中,于是乌云珠和博果儿便起身告退了。走出慈宁宫的时候,乌云珠深吸了一口气,博果儿看在眼里,“没事儿,你没看出来吗?皇额娘对你满意着呢!”乌云珠张开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博果儿把耳朵凑过去,乌云珠低声说,“爷,我不是怕太后,我是有些不喜欢这宫殿,那么大那么空,却让人觉得憋得慌,憋得喘不过来气。”博果儿眯着眼睛笑了,他趴到乌云珠耳边说,“不怕,咱不住这儿,咱家去,啊。”

这时,慈宁宫前空旷的场地上远远传来不阴不阳的声音,“皇上驾到……”,乌云珠和博果儿连忙跪下,不多时,福临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看见弟弟就把他扶了起来,“刚给额娘请了安?”“是啊,皇兄。”“恩,你们回去吧,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凡事多上点儿心。”说着,福临扫了一眼低着头,跪在地上的乌云珠,“扶她起来吧,都是自家人。”

跪在地上的乌云珠,自始至终徇着礼,将头深深埋下。从头到尾,她只看见了顺治帝镶着金边的龙靴,在正午的日头下闪着刺眼的光芒,龙袍的一角被晚春的暖风轻轻掀起。当丈夫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抬起头,却发现那个穿着龙袍龙靴的人已经转过身去,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和太阳一样耀眼的金黄色背影。几年来,董离在心里梦里,揣度描摹了千万遍的那张脸,虽然近在咫尺,却还是没能让她如愿。就看一眼,看一眼后,就不觉得好奇,不惦记了,怎么一眼都不行呢?乌云珠心里埋怨。

福临往前面走的时候,吴良辅笑着说,“这小两口,真是的,刚出了慈宁宫的门就在那儿咬耳朵。”福临听了,皱了皱眉,他忽然间很想看看自己的弟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成了亲的弟弟,一脸的喜悦满足,掩都掩不住。想着,他把脚步放缓,片刻,又重新向前走去。他没有回头,他当然不会回头,做了十几年天子的他向来如此,克己,从不做没道理的事,从不做不合身份的事,从不纵容自己,一个皇帝一言一行,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他心里总是分得一清二楚。

这天夜里,福临批奏章批累了,他抓起笔不假思索的在纸上画了一幅画:画里,白色的荷花低垂着含苞待放的花蕾,在春风中摇曳;绿色的荷叶衬在下面,错落有致,翠色欲滴。白的白,绿的绿,白的娴静,绿的生动,相映成趣……

第五章 平生未展眉

顺治十一年六月甲戌,立科尔沁镇国公绰尔济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庚辰,大赦天下。紫禁城,多少年来总是一个喜悦吞噬悲苦,新人淹没旧人的地方。在这里,大家只看到坤宁宫的天子大婚,百官朝贺,万民欢腾。却没有人在意,其他宫宇中,多少女子,暗洒清泪,悔不该,当初嫁于帝王家。

一场大婚于福临而讲,又像是一次走过场,该装的该扮的,他都一样不落的演给旁人看。只不过,他尽的不是做一个新郎的本分,而是一个做皇帝的本分。他曾经以为,蒙古格格都会像他生母一样端丽睿智,或是像他嫡母一样温良贤淑。可是他三年前掀开盖头却看见了一个无知骄横的少女,她时常无理取闹,他不喜争辩吵嚷,她闹,他忍,忍来忍去,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就不再是一个丈夫了,而是一个皇帝,这世上只有丈夫忍受妻子的,却没有皇帝忍受子民的。所以,他废了她。三年后,如果说他还对蒙古格格抱着一丝幻想的话,那么掀开盖头,他却看见了一个怯懦苍白的女子,面对着这样一个女人,他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去做一个丈夫。

也许没有人告诉过福临,当年布泰刚嫁给皇太极的时候,是如何的冥顽不化,无知猛撞;当年哲哲嫁给皇太极的时候,是怎样的软弱无能,拙于言辞。只是,福临他坐拥中原万里河山,他胸中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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