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前。
她扫了神色蔫然的杜大少奶奶一眼,又转向那个看来漂亮得像春日里鲜亮花骨朵般女孩。“哟!可真是难得啊!不是说你们婆媳两个都病了吗?怎么还能来迎我啊?”大万氏阴阳怪气的道。
杜夫人噙着笑,“姑母难得过府一趟。侄女儿再怎么难受也得撑着来接人!”
“哼!”大万氏冷哼,她可没忘记。杜云启成亲时,就是她这好侄女让看门的婆子把她们全锁在园子里,让她的计划胎生腹中。
她嫌弃的看着杜大少奶奶说:“瞧你这死样子,大过年的,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死样子,是做给谁看啊?”就这瘦骨嶙峋的样子,难怪生不出儿子来,要是老头子应允她,让她把外孙女嫁给长孙,也不会生生把个男胎给折腾没。
不待杜大少奶奶反应过来,她捏着帕子瞪着范安阳,“我听说,现在这府里是归你管的?”
“是。老夫人,外头天冷,您要不要先进屋再说?晚上宫里设宴,您穿这一身,可够厚?”
大万氏微愣了下,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范安阳已招手让人侍候她去议事花厅,到了花厅,范安阳领着大万氏进暖阁,杜夫人跟在后头,一双眼都快着火了!
这个死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这姑姑兼婆婆每回来新府,不狠狠的搜刮一番,是绝不肯轻易松手的,那暖阁里的摆设,全是她耗费心力去搜罗来的好东西!前朝的古画,现今盛行的宝石盆景,还有各式各样的古董摆件,每一件都是她的宝贝啊!
杜云方是唯一在内院迎接大万氏的男丁,往年兄长们不在府里,祖父和父亲要带他在外院见见世面,母亲都不肯,今年两位兄长们回府,母亲想要他跟着哥哥们,随祖父他们在外院接待客人,祖父却不提此事了。
祖父没提,父亲也没说,母亲叫他自己开口,可他哪敢啊!不用祖父和父亲说什么,只消二哥扫他一眼,他就双腿发软了。
他宁可跟着母亲迎接祖母,可是看到年纪没比他大多少的二嫂,竟然敢跟祖母说话,还没被骂,杜云方觉得二嫂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他毕竟是个男孩子,要他一直跟着这些女人们,他才不干呢!看她们进了议事花厅后,他便拉着杜云蕾脚底抹油,溜了。
等到大万氏问起这个孙子时,他早就已经溜得不见人影。
“你说你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当着两个媳妇的面被骂,杜夫人那张脸虽是抹粉涂脂,却掩不住脂粉下的惨白脸色,范安阳偷眼看去,颇为她的状况担心,悄悄与墨香交代,“叫人注意着点,我看夫人好像快昏倒了。”
“您放心,晚上夫人也要赴宫宴,所以她今儿是绝对不会晕倒的。”范嬷嬷悄声道。
范安阳想想也是,若是现在晕倒,那晚上的宫宴就正好顺理成章的被不用出席了!
大万氏果如杜夫人所怕的那般,见了什么东西都好,什么东西都要,杜夫人身为媳妇,岂有拒绝不给的道理?只得咬着牙应诺,一边还不忘狠狠的瞪向范安阳。
范安阳才不会将之放在心上呢!
大万氏是杜相夫人,但是,在新府,并未为她准备住处,之前她来新府,都是安排她住到园里的院子去,可自从杜云启成亲那次被关在园里出不来的经验太过深刻,杜云寻成亲时,大万氏就千方百计的要去杜相的院落住。
谁知竟然还是被摆了一道,那日被人领着逛来逛去,最后怎么进得园子也不知道,气得她一晚上睡不安枕,早上起来就落枕了!
范安阳现在当着家,知道大万氏要过府来,与杜相一同进宫,她便思量了许久,从顾嬷嬷等人口中得知,这一位是见什么都要的脾气,自然是不可能领她去杜相那里,杜相要是肯让她进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