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鸡肋了。
当然,她若是愿意去青楼教坊之类当个教娘之类的,自然是绰绰有馀,有大把的酒楼青楼出高价来请她。
但好不容易从九江楼出来,她又如何肯再进青楼,即便是当教娘也是如此。
……
太学。
上舍的某一斋。
堂上教授正讲礼记。
教授名吕大临,出身蓝田吕氏,他有个很是出名的哥哥,叫吕大防,而他自己在后世的名声也不小,名列「程门四先生」之一。
吕大临和他的三个兄长吕大忠丶吕大防丶吕大钧均出身于一个世代书香的官宦之家,兄弟四人皆登及第。
唯独吕大临气质刚强,尊张载教诲,「不留连科举」,更无心仕途,一生追求学术研究。
当时,关中地区涌现出以张载为首的博学鸿儒,被后人公认为「关学派」。
吕氏兄弟也被公认为关学大家。
吕大临与他俩个兄长吕大忠丶吕大钧投入张载门下求学,潜心研究《六经》,尤深于三礼(即《仪礼》《周礼》《礼记》)的精研与实践。
所以,为了宣扬张载的关学,吕大临受了朝廷的太学博士,专门讲三礼。
这会儿吕大临在台上讲,太学生们在下面听,一个个神情恭谨。
吕大临气质刚强,上课时候对纪律要求亦高,因此学生大多不敢多言语。
到了将将下课时候,吕大临放下书,脸上有了些许笑容,道:「春闱将至,咱们斋的学生大多都是要参考的。
这段时间本经不是礼记的,可以先放下,想听我的课的,以后随时可来。」
此时有个太学生站了起来,与吕大临拱手道:「先生,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
吕大临看了一下,却是名为邵伯温的学生,其父乃是理学大家邵雍,他自己亦是好学之人,平日里吕大临对他印象是颇好的。
吕大临笑道:「子文啊,什麽问题,你说吧。」
邵伯温道:「先生知道最近有一些惊世骇俗之说在文人乃至于市井之间流传麽?」
吕大临哦了一声,道:「倒是未曾,是什麽惊世骇俗之说?你且说来听听。」
他注意到其馀学生一个个脸上有了踊跃之意,心下顿时知道,想来这什麽言论大约也是比较惊人,不然不可能这麽多学生关注着。
邵伯温道:「这些言论多是以章句出现,并不前后贯通,据说是那《孟子集注》的作者苏允修《四书章句集注》中的只言片语,因为过于惊人,被人传了出来。
比如说什麽【宇宙内事乃己分内事;己分内事乃宇宙内事】丶【治学的方法,主要是「发明本心」,不必多读书外求】。
又有什麽【心者身下主宰,目虽视而所以视者,心也;耳虽听而所以听者,心也;口与四肢虽言动而所以言动者,心也】
甚至还说出什麽【学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丶【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等狂妄自大的言语!
这些言语不知道先生您怎麽看?」
吕大临听了前面几句,眉头早就已经皱起,他先后从学于关学的张载,后又师从洛学程颐,身兼理学两大派,对这般很不【唯物】的说法相当反感。
而且在听到后面的【学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丶【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两句的时候,更是断然喝道:「这是什麽歪理邪说!这哪里是儒家之说,莫不是从佛学那边听得只言片语,便想要来祸乱儒家?」
见到吕大临这般激动,太学生一个个露出兴奋之色。
他们这些上舍的太学生,经义水平不低,自然看得出来这些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