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明明是“暖源”的他却好像被烫伤了般,快速地缩回了手。
沈子煜的手在身侧合拢又松开,松开又合拢,如此重复了几次后,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又说:“钥匙我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了。”
“好。”
“直接从外面把门带上,可以吧?”
“可以的。”
……
他说着以往根本不会说甚至于不屑一顾的琐屑话题,直到再也无话可说,才匆匆地一点头,转身离开。他能感觉到身后疤子疑惑的目光,也知道他心中的疑问——
明明非常想再留一会,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离开呢?
可是,他又怎么能留下呢?
她的尴尬,她的局促,她的无话可说,他看得分明。
更别提,他在她的生命中从来都是担当“霉星”这一角色的啊。每次碰到他时,她都会这么狼狈。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却又总会一不小心就忘记。
不过,也足够了。
能怀抱着她。
能走入她的屋子。
能喝她一杯水。
甚至于得到她几句不含任何敌意的话语,已经很是足够了。
其他的事物,不能奢求,因为注定得不到。
“他还在喜欢你。”
——几乎在沈子煜和疤子出门的瞬间,钱钱直接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如此说道。
阮婉:“……”
呆了片刻后,她才本能地伸出手捂住心口,吓死她了好么!
“你什么时候醒的?”
“进门的时候。”钱钱伸出手揉了下脑袋,嘟囔着说,“不过脑袋晕得很,身体也不太受控制,现在才好一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回家了?”
阮婉听了她这话,只觉无言。
所以弄了半天,只有她一个人被吓了个半死吗?
她试探着问了下钱钱,结果这姑娘只记得自己走进了厕所,然后记忆就断片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谁捂住了嘴。原本就不知道“绿”会出事的钱钱虽然当时肯定会心觉不妙,却不太可能知道之后原本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心宽呢,还是人傻……
不过,阮婉觉得这样很好,至少没留下心理阴影。但是,本着对钱钱负责的想法,她还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下。伴随着她的叙述,钱钱的脸是越来越白,到最后,完全只剩下后怕之色。
这个晚上她们之间所说的话无需赘述,而关于“沈子煜”,其实还有个小后续。
“我是真的觉得他直到现在都还在喜欢你。”
“……我知道。”
“哦。”
……
她不是傻子,完全能感觉到这一点。
但,知道又能怎样呢?
只是,在关系依旧如此僵硬的情况下,他不说,她又能说点什么呢?难道突兀地打电话去说“你别喜欢我了,我们毫无可能”吗?
太奇怪也太尴尬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当作——
什么也不知道。
之后,伤了脚的阮婉很是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平时真的不觉得,一旦出现问题才觉得“腿”这玩意真是稍微出一点问题都会造成许多妨碍啊。好在,受伤后的第二天,她家男盆友就抱着鲜花上门来“道歉”了,一夜过去,她本来就没什么气了,更别提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更没心力玩什么“冷战”。
结果自然是和好如初。
而这段日子里,阮婉也喝了不少杜锦年从各家店捎来的骨汤——以形补形嘛。虽然她比较想喝他亲口熬的,但谁让他也比较忙呢。他能在百忙之余还跑去各种汤店给她买吃的,她已经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