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顿时又是一番鼓噪,良久之后方慢慢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份安静中所蕴含的沉默力量,比刚才那片混乱的叫嚷更让人感到压力沉重,好好的一场新年晚宴已宫变作为最后的谢幕。
“臣拥护新主,誓死效忠吾主!”松永二郎俯身跪在战羽面前,后面立即跟了一大批。
阿九轻轻弹了弹指尖,看着眼前的情景,脑中飞快的盘算着,他确实是个人物,做起事来滴水不漏,换做她跟他斗,也只有五五的胜算,不过五成的几率也值得一赌了。
战羽转身看着站在大殿中的阿九,一袭黑衣,看上去美得扣人心弦,淡淡的烛光下,恍如蒙上了一层清艳,显得那么地虚幻,“一切如你所愿……”战羽淡淡的开口,话音中却有丝无奈的疲惫。
阿九微讶的抬眸,她能感觉到那静静而望的视线。如她所愿,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是谋国啊,是侵略,是征服,她想借他的手一步步征服这个国家,他竟然都知道,阿九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他的目光证明他是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阿九有些心神不定的坐在房间里,她有些疲惫,不是生理上的,而是从内心深处感到疲惫,这样强迫中奖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样,她想要的东西她会不遗余力,不惜一切代价夺来,可一旦要是别人把这些送到她面前,她反而没了兴趣,更何况战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他既然肯这么配合,那就必定会拿更重要的东西来换。战羽对她很好,既然他能做到这一步,必定有他的可怕之处,不露声色的男人才最可怕,只要没有惹毛他,他永远都会在你面前收起锐利的爪。所以阿九从来不认为他是那种可以任由自己揉圆捏扁的人。
云翳的手沿着原木的桌角而上,目光专注的望着屋里的桌案,态度望之俨然。他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冰霜。只是现在,看着面前的陈设,他的神色柔和了许多。翻着桌案上的书卷和阿九平日里写写画画留下的纸张,字迹轻灵飘逸,就象她人一样,整个房间的布置显得简约雅致,东西不多,但整齐的就象没有人住过。
雾隐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桌案边坐着的云翳,面色一滞,也静静的坐在一边,二人很有默契的沉默着。
“我要去扶桑,我去接她回来。”云翳轻声的开口,象是在自言自语。
雾隐抬眼凝视云翳,没有答话,只是拿起桌上的炭笔把玩着。眼里多了几分晦晦的味道,一丝浅笑挂在唇角,到了最后隐隐的还是透出几分无奈,几分苦涩,“既然你决定了,就去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
说罢,云翳起身,看着案上平铺的六国海域全图,上面那个叫扶桑的地方,手抚在地图之上,墨色浓重,在白晰手指幽幽闪着一层微光。眼角微微往上挑起,黑深潭似的眼睛想不透在想些什么,只是在烛光映衬之下闪烁不定。
回来吧,我很想你……
这边刚囚禁了天皇,战羽每日都在宫里忙到很晚,阿九好几天都没有见过他,这也正顺了她的意,没有人烦她的日子轻松自在,每日坐在屋里静静的冥思,她似乎已经清楚那本经卷里蕴藏的强大力量,那是一种取自自然之源的能量,所谓的内力,就是能量,无论如何转化,能量不是凭空出现,一切都源自媒介,以肉身为介,吸收万物之源,佛家讲求万物由心生,和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四象生八卦的道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合十的双掌间突然涌出一股热流,顺着手心流进手臂,迅速地向全身流去。行完一个周天,她却找不到那内力的去向,丹田依旧空空如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九凝眉,百思不得其解,哪里有做错什么吗?她以为她功力恢复了,可还是没有丝毫内力的影子。她不过是震断了自己的经脉,并没有废去武功,但是现在情况似乎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