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样的感觉让他在惶恐之余,感觉到有些发冷,他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悄悄的披在她身上,意外的是,这次她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一直认为我做得很好。”他有些讪讪的问出这个在他心底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他做了无数的准备,却被她轻描淡写的见招拆招,若不是最后有了那破釜沉舟的打算,现在被囚禁的恐怕就是他了。他虚活了快二十八年,第一次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竟然是个女人。
她微凉的手指触到身上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柔软披风,抬头微微一笑,皎洁如月般的脸庞上,满是冰冷的讽刺,“中原人捉鱼的时候,头上会蒙个布条吗?”
战羽一愣,突然想起那次在山谷中捉鱼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扯下自己衣袖的里布绑在额上,这是扶桑的传统,表示振奋精神,士气,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在她眼里就是个天大的破绽。
“就这样?”战羽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出声。
“这样就够了,其余的猜测只要靠推理就成立。”阿九保持着无甚起伏的语调,唇角却已经隐约勾起。
虽然他不懂什么叫推理,但是能从最简单的事入手,一一破掉他精心设计的陷井,这样的才智,他闻所未闻。
其实还有一点更重要的,阿九并没有说,她看了那些死者的尸体,尸体上的伤痕是再实在不过的,只有习惯用武士刀的扶桑人才会从人的腹部开始下手,这出“苦肉计”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更何况无论她怎么逃匿,那些人总能找到她,阿九曾经接受的反追踪训练难道是吃素的?除了身边有探子以外,再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问题。尽管如此,她一时也没有猜到他会是背后那个最大的黑手。
战羽看着这个面色平静的美丽女子,无论什么样的处境都不能磨灭她的光辉,她就象瓦砾中闪烁的水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一点点打磨着自己,中原人有句古话,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他内心里突然有丝嫉妒的感觉不可遏止的升起。她有权,六国任她翻云覆雨,她有钱,短短数年,打下一片金灿灿的河山,她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为什么在她眼里看不到丝毫的满足,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站在她身旁的战羽不由得问道。
想要什么?很多人都问过阿九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看看中原几大国数千年来的历史,看看那些因为农民起义而更迭的朝代,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内部原因而走上了灭亡之路,原本水乳交融的同族,互相残杀,内部的斗争源源不断,最后,也会因为整个国家民族的凝聚力失去而变得不堪一击,那个时候,即使国家如何的富有,对外族来说,也是一只养肥的猪,当外族入侵的时候,也就没有多少人为它流血牺牲了,甚至还有人为保一方太平,做了外族的敲门砖,最终他们走向的就是真正的亡国之路。
阿九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目光中那座冰封的火山爆发了,那火山爆发出来的熔岩摧天辟地,几乎要让战羽有种窒息的压抑感,“你问我我想做什么,那么我告诉你,天地不仁,我为天地立心,圣人不仁,我为生民立命,家国多难,我为天下开太平,一朝权在手,我就要还这世界一个瑞雪初晴的清净色!……”
“这样的理想对我来说太过遥远,就象天上的星辰,任何一个人的力量在历史的车轮前,也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一个人快意一生,岂不潇洒?我死之后,哪管他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但,这个世界总有些事需要人去做,总有些东西需要改变,每一个人一辈子都在追寻自己生命的意义,我也在追寻,当我俯视这片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