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走到清逸居屋子的门口时,她步子一顿,说出了这句。
屋檐廊下挂着一盏用来照明的灯笼,香凝落后一步,可巧站在台阶下。
裴宴之闻言,侧身看她,她一仰头,脸颊靠近下巴位置的那道血痕,恰到好处的露给了裴宴之看。
男人微微蹙眉,还未开口,便见香凝低头。
“奴婢这就去。”
香凝刚准备转身,就听裴宴之吐出两个字:“回来。”
“爷还有其他的吩咐?”
她低着头,乖巧的问了一句,裴宴之伸手,微凉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白皙面庞上染着一层薄红,似乎是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撩拨的有些害羞。
倒是不似昨夜她将他推倒时的大胆。
“谁弄的?”
若非那道碍眼血痕,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打断了裴宴之的话,怕是他接下来的话就要变了味儿。
裴宴之眸光冷凝,如有实质,香凝听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糟糕。
府中的人都说大少爷裴宴之的性子,清冷疏离。
再加上他常年在大理寺中,身上总有肃杀之意。
旁人怕他怕的要死,恨不得见到就退避三舍。
只是他们不知道,若是裴宴之愿意将你划到他的羽翼之下,庇护着你。
那他就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在他的地盘,肆意妄为。
甭管香凝如今在裴宴之的心中是个用的还趁手的玩意儿,还是圈养起来的阿猫阿狗。
总之,香凝现在是裴宴之身边的人。
那个玉珍抢了裴宴之的东西不说,还在香凝脸上留了血痕,便是犯了裴宴之的忌讳。
香凝觉得裴宴之不会为了她和二房起争执,只是他要是想惩戒一个人,多的是手段。
可这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心思转了几转,香凝轻轻摇头:“没事的,奴婢去擦药就好。”
见她不肯说实话,裴宴之心里的不悦突然在这一瞬转为烦躁。
她不说,是觉得他不会护着她,给她讨回公道吗?
那他是不是还得夸她一句,还真是个识时务的丫鬟?
“碧桃,你来说。”
裴宴之的手指摩挲在香凝的那道血痕上,带着剑茧的手指蹭的香凝有些疼。
眼角也因此挤出来些许泪花儿,看着可怜极了。
“回爷的话,是二房的玉姨娘。”
碧桃站出来,将今日在花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待她说完,裴宴之才松开捏着香凝下巴的手。
“爷,奴婢不说,是怕爷动怒,爷在大理寺忙了一日,宅子里的糟心事,就不必拿出来让爷徒增烦扰。”
“奴婢知道,爷是奴婢的倚靠,这就足够了。”
在裴宴之即将收回手时,香凝伸手握住他的手,一双眸子含羞带怯,而后低下头去。
看她多贴心,多在乎他的情绪,便是受了委屈,先想到的,也是裴宴之的心情。
这下,她之前说过心悦他的话,便不再是假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