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想要教她读书识字,只是没想到,好为人师,终也有败给学生的一日。
此时的琼华院中,自廖妈妈将裴宴之的话带来后,她脸色便有几分难看,若非是顾及还有外客在,她早就去墨松苑了。
本想留这位程小姐用午饭,人家却推脱说家中有事,早早离开。
秦碧君满心不悦,起身就要去墨松苑,却在刚出琼华院后,被康妈妈拦下。
“大夫人,老夫人请您去宁福居一趟。”
听到这话,秦碧君皱眉,只能改道朝着宁福居而去。
裴老夫人信佛礼佛,一天内,大多数的时间都在佛堂内。
秦碧君被康妈妈带到佛堂后,便听跪在前方的裴老夫人说了一句跪下。
“母亲?”
“我让你跪下。”
裴老夫人声音凌厉,带着怒气,秦碧君只好跪在蒲团之上。
“不知儿媳犯了什么错,让母亲如此大发雷霆。”
秦碧君心有不满的问了一句,而后就听裴老夫人说道:“你非要毁了裴家才甘心吗?”
佛堂内,只有裴老夫人同秦碧君二人。
裴老夫人给秦碧君留了脸面在,没当着下人的面训斥她。
“母亲此话何意?”
“我同你说,宴之的新妇,我中意的是刑部侍郎的女儿,你今日便请了翰林大学士的女儿进府,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裴老夫人站起身,捻动了下手中佛珠:“你对峰儿不满,我也知晓,当年之事,是他对不住你。”
“可世家贵族,谁不是三妻四妾,他娶你多年,房中从未有过一个妾侍,干干净净,只是醉酒一次,犯下大错,你便不依不饶。”
听裴老夫人说到这件事,秦碧君的眸中划过几分恨意。
“儿媳对大爷没有不满。”
便是不满又如何,她又不能同裴峰和离。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连宴之都不怎么管,他在你心中,究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还是你用来笼络权贵的物件儿。”
裴老夫人的话让秦碧君眼眸睁大,她低头:“宴之,自然是儿媳的孩子。”
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模样,裴老夫人闭眼长叹一口气。
“宴之的婚事,你不许再插手,今后我也不允许你在宴之的事情上做什么。”
“秦碧君,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再执迷不悟,我也只好一纸休书,将你送回秦家。”
裴宴之是整个裴家的希望,裴家的前程,裴宴之的后半生,裴老夫人绝对不允许毁在秦碧君的手中。
“宴之是我的孩子!”
秦碧君猛地抬头看向裴老夫人:“裴家就是这么欺辱我的吗?我连自己孩子的婚事都不能插手吗?”
“你若还当他是你的孩子,就什么都不要做。”
裴老夫人手中捻着佛珠,看着秦碧君落下这句。
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可偏偏,她将对裴峰的怨憎还有期许,全都放在了裴宴之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若非有她从中看护,裴宴之还不知会长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