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床不知何时竟然涨回了平常的水线!
梵准准呆呆地站住了。
雨水哗哗地倾盆浇下,隔着老远,图尧就看到有个人打着伞站在巷口,是他家滚滚,哦不,准准。
“嘿——”
图尧挥手喊他,推着摊车尽量快地往前走,没料想少年直接冲过来抱住他——
“图尧,南河涨水了……”
男人莫名其妙,搂住他安抚,“不好么?下雨了不应该涨水?”
梵准准安心了些,冷静片刻,缓缓道:“回家再说。”
两个人赶紧回家,身上都湿透了,等洗完澡换完衣服图尧又去热饭,雨越下越大,令人心悸。
“来来,喝碗姜汤再睡。”
图尧端来两个汤盅。
梵准准从被窝里坐起来,“明天去买粮食和柴火,后面园子里的菜能收就收,收不了就不用管,从明天开始尽量不要出门。”
图尧钻进被窝里跟他一起喝,边道:“怎么了?要发大水了?”
梵准准叹口气,被他喂了一勺姜汤。
“你怎么看出来的?”
梵准准沉默了一会儿,图尧又喂他一勺姜汤。
“哎你认真点!”梵准准不满意了,“说正事儿呢。”
图尧又喂他一勺姜汤,“好好,说正事儿,不耽误你说。”
梵准准气笑了,妥协道:“好吧好吧,这么跟你说,我十年前就住在后李子巷,我亲眼见着南河发大水的,今年的天气很不对劲,跟那年有点像……唔,别喂了我自己喝。”
图尧不给他勺子,“我喂我的,你讲你的,南河涨水不正常?”
“雨才刚下,南河就涨那么多?”梵准准随他去了,正色道,“那是上游涨的水,现在雨下到这边来了,要是雨不停,南河决堤是迟早的事。”
图尧咬了咬勺子,意识到有点严重,“那这么说,沽江也有可能决堤,整个凤阳郡也有可能被淹?可是发大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外面应该有消息才对。”
梵准准摇头,“我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我们先囤些粮食,等等看,晴了当然好,实在不行就离开凤阳郡,至少离开沽州。”
他望向图尧,垂眸轻声道:“你也跟我走么?”
图尧失笑,一把搂过来,“我肯定看紧你,不能让水冲跑了!”
梵准准笑了笑,心里仍然止不住地担忧,假如真的发大水,那可是要吃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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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准准(八)
城中粮价这两日涨得飞快,就好像南河的水线似的。
梵准准日夜忧心,图尧常常劝慰他,以现在凤阳郡的富庶,不会像十年前那样饿殍遍野,但是老天爷决定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大雨还是一如既往哗哗地下,图尧做好中饭,进屋却没看见少年的影子,赶紧拿把伞到处找。
梵准准站在菜园子的篱笆外面,望着河水发呆。
“准准!你干嘛呢,吃饭了。”
图尧跑过来揽住他,松口气,“回去吧,有什么好看的,别离河边那么近。”
梵准准不走,他指着河里,怔忪道:“你看,河水离堤岸只有不到一尺了,那时候我爹还跟我娘说这里不会淹的,但是上游突然来水,冲垮了沽江,他们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冲走了。”
图尧把他搂进怀里,不让他再看了,温暖的身躯有足够令人安心的力量,梵准准恢复了冷静。
“准准,我们走吧。”
梵准准没明白过来,回抱住他,“走?”
图尧低沉地应道:“你既然不放心,不如我们就离开凤阳郡,以后要是想回来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