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宇是唯一一个熟悉并共享了孟池朗衣柜的人,里头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衣裤衣饰,单是冬天的睡衣就有二十多款。当初为自己腾出地方,他花了大半天时间装了三大箱的衣服的时候,那些衣服的款式纷杂到让他吃惊。
孟池朗也将赵凌宇穿的衣服跳出来,随手把他照过来,拿了几套在他身上比划,搭配出自己满意的一套才关上柜门。
“你这几天也忙吧?别忘了给我电话。”
“对了,忘了跟你说,初二我全家要回鹤城一趟。”鹤城是他爸爸老家所在,在深城以南的一个小镇里,他爷爷奶奶去世得早,但那边还是有很多亲戚需要走访拜会的,往年他不在,现在回来了必定要跟着走一遭。
赵凌宇一直听他说话,这时才忍不住抓着他问:去几天?
“不知道。”孟池朗把他拉到身后,对着镜子动手给自己系扣子,赵凌宇索性从后面环着他接手了。孟池朗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的认真样,不由地笑了,原本因为要去池家吃年夜饭而有些烦躁的情绪也安静下来。
“我爸初九就开始上班了,肯定在那之前。不过也早不了多少,我爸那边亲戚很多,而且从鹤城回来还要到深城上一些叔叔伯伯家拜年。”
这就意味着他们才见面呢,又要分开好长一段时间。
孟池朗说着也叹气,等赵凌宇把他裤子塞好扣上皮带才转声低声说了句:“早知道昨晚死在你床上算了。”
赵凌宇瞪他一眼,他不高兴听他胡说八道,尤其是说到死这个字眼。
孟池朗哼了声,说他没趣,帮他也把衣服打理了一下,才说:“你到时候别来添乱啊,我们也是去做客的,不好办。”
赵凌宇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办的,可听他这么说了,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分开的时候,赵凌宇交代:别吃辛辣,海鲜也要忌口。
孟池朗直点头,“你也别喝酒,你一喝酒蠢死了。”
赵凌宇笑着答应了,等他要走还不甘心地抓着他亲了好几口才让他上车。
孟池朗爸妈那里是少不了一通骂的,毕竟是是第一年到池家过年,夫妻俩都予以了高度重视,哪想儿子这么不靠谱。原本下午就要到池家的,被这么一耽搁,诚意都大打折扣。
孟池朗也认错,他是被睡糊涂了。
一家子准备各自到池家前的一段路汇合,电话里孟妈妈更是追问他的行踪,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孟池朗这回没敢拿赵凌宇说事,他爸爸心里精着呢,昨天晚上被他撞个正着,心里肯定也有掂量,这时候供出赵凌宇事情就大发了。
于是只好搪塞说是出去和一群朋友吃饭。
而赵家这边,赵凌宇也没少受奚落。赵老爷子对团圆饭很是重视,赵凌宇连个信儿都没留就把一大家子人晾在家里,如何让老爷子不怒?
如果不是孟池朗想起来,赵凌宇原本是打算陪着他不回来的,不过既然回来了,少不得要给老爷子赔罪。
赵家人丁旺,一大家子聚起来,四世同堂,要摆上三大桌才坐得下。
开席后,按惯例老爷子说了几句,话老道理却实在,让他们兄友弟恭,长幼慈孝,做事也不能懈怠,不管是做什么都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不枉为赵家子孙。
众人都一一应了,等吃开了,就有人起哄让赵凌宇罚酒,这么大的日子连在世界各个角落做志愿者医生的他二伯独子赵凌晟都规规矩矩地在下午挨家拜了早年,他在本市内还迟到,不罚不行。
赵凌宇也干脆,连喝了三杯,小孩子们都笑得鼓掌。
其中一个脆生生地说:“舅舅还要罚,其他舅舅和姨妈都给我买礼物了,舅舅没有,也不给红包!”
这话一说,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