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心里琢磨着,罗必成遇到的倒霉事儿,虽然是倪强联合外人,设下的圈套,可严格追究起来,还真就得怨他自己。谁让罗必成色令智昏,放着正经生意不去照看,却带着刚结识的头到处乱逛的。
罗必成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地敦在桌子上,环视着在座众人苦笑道:“我知道我这个人很差劲,平时瞧不起人,好说大话,毛病。先前和你们闹得很不愉快,原因在我。现在看我子似的,你们该解气了吧?”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钱长友连忙拿起筷子说道:“罗哥,别光顾着空肚子喝酒,吃菜垫垫底。不有那么一句话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咱们可是表里如一的老乡,你有麻烦了,我们怎么会在旁边看笑话。别看这事儿的一部分原因在你,但罗哥能够不见外地当着大家面说出来经过,也证明了你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爷们。”
罗必成挟了一块排骨,一阵大嚼以后说道:“钱老弟,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光棍,这件窝囊事儿憋在我心里面这么长时间,堵得慌,反正在招待所被你们看到我的狼狈相了,索性我就说出来痛快痛快。对了,现在我身上只有三十多块钱,这顿饭我可只能白吃了。”
见罗必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儿,钱长友轻笑了一下,“罗哥,大家都是老乡,你可别因为一顿饭而说外话。对了,刚才你说,先前因为那个发钢材给你的老毛子到处找你,你没敢回绥芬河,那怎么现在回来了?”
罗必成一摊手:“身上没钱了,不回来怎么办?我记得留在招待所里的密码箱中,还有一个两万来块钱的存折,打算把它取出来应应急。钱老弟,你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家招待所正规,所以我才总住在这里。平常押金往往都是交足半个月的,这回事情特殊,我才欠了他们的住宿费。可你看看,他们对老顾客什么态度?操,翻脸比翻书还快。”
钱长友点了点头,安慰道:“我明白了,罗哥你现在只是暂时手头紧而已。这样吧,一会吃完饭回去后,我帮你开间客房,争取明天把你那个密码箱要出来,那时候你就没事儿了。”
罗必成感激地说道:“钱老弟,那我可就不和你客气了。我这个人虽然脾气臭,但也知道受人点水之恩,日后涌泉相报的道理。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钱长友呵呵一笑,“以罗哥你的本事,只要有点儿本钱,肯定很快就能把损失捞回来。人生难免碰到路窄的时候,算不了什么,眼前先好好地吃一顿再说。”
罗必成的事情,详细说起来,真的是很丢人,连能否在绥芬河继续做买卖,都是一个问题。为了避免对方难堪,钱长友只是听他叙述了一遍事件经过而已,其它的都没有再问。
不过,估计罗必成这次的损失怎么也得几十万吧,虽然他早先自诩为是一个大倒爷,可看样子,老本也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做了十来年生意的行家,居然栽倒在自己的跟班手里,这人心可真是难测啊!钱长友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凛然。
此后的饭局,罗必成一直保持着沉默。
酒桌上谈得更多的还是,钱长友符拉迪沃斯托克之行的收获。
等钱长友报出各种货物的数字时,大家的神情先是震惊,随后就是热烈地举杯庆祝。
可刚喝下一杯酒,谢天宇便担心地说道:“那批尿素还没处理掉呢,接下来的这么大一批货放在东宁边贸那里,也很麻烦啊。”
一听这话,久久地徘徊在心头的,担心消化不良的隐忧,一下子跳了出来。钱长友忽地上了火,连牙花子都痛了起来。
自己和罗必成的贸易手法不尽相同,虽然都是以货易货,俄罗斯商人也同意中国商人先通关提货,可人家罗必成还是规规矩矩地先去采购货物,才去交易。而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