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在挨着前面的玻璃,随着车的颠簸,来回的晃动,好像在努力滴提醒我们俩,它真实地存在过。我靠上前,将它揽了回来,放在侧门。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见我这个动作,就将自己那边没开封的水递给我。抱着那瓶水,我琢磨了下,他干吗给我一瓶新的呢,难道叫我把原来那瓶扔了,毁尸灭迹?不至于吧,洁癖到那种境界了?想着想着,不
禁又瞅他。匆匆一眼,只看到他的下半截脸。嘴唇还沾着刚才的水,靠近里面的部分带着湿润的光泽。
我下意识抿了下自己的嘴。
昨晚,就是这副双唇,夺去了我的心跳。那种柔软触觉现在想来,仿佛还残留着。我不禁抬手,用指背摩挲了下自己的嘴。慕承和并没有看我,但是我却觉得他的脸恍惚染了一层极淡的粉红。我有点纳闷了,
难道昨天晒伤的还没褪?
车拐了个弯。他打开收音机。音乐频道正在播最近的流行新曲。
你趁着现在闲着,应该去学学车,以后要是我出差……”他顿了顿,迟疑了两三秒钟,自己继续接下去,“以后你自己也方便。”
我说:“要等我挣到钱能买车,估计要十年八年之后了,所以学了也没啥用。”
他眼波微动,没再说话。
不晓得怎么了,虽看他的面色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隐约觉得他的情绪,好像突然低落了下去。然后,他关上所有车窗,隔离了外来的风和气味,打开空调,还将广播换了个频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刚才哪一句话说错了?
2
慕承和原本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脾气也异常地好,有时候狡黠刁滑,有时候又安静温顺。
他假期没上课,没出差,于是就在研究所和家之间出没。我在他家蹭吃蹭喝,也不太好意思,于是尽量由我买菜回家。他偶尔自己也去超市买点食材。
起先他给我做那个红酒鸡翅,我以为他是个美食能手。
哪知,那绝对是个误会。假如他自己做饭,荤菜是白菜丝炒肉丝,素菜就是炝白菜,再加白菜汤。要是换换口味,那便是白菜炒肉片,糖醋白菜,不喝汤的话那就泡白菜好了。当然,倘若还想换点花样,以他
的智商,完全能够把里面的白菜全部换成莴苣或者黄瓜,照做一遍。
我刚搬来的头几天,连着这么吃了好几顿之后,突然发觉,原来我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有超越天才的地方,不禁觉得欣慰,开始自告奋勇地当期厨娘来。
我做饭,他洗碗。我擦地板,他抹家具。衣服各自洗,床单被套交给洗衣机。
本来是如此的和谐友好。却不想从海边回来后,就有点怪异了。我不知道这是在他亲了我之后,还是在车上他的情绪波动之后。总之,接下来的几天,这人极少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他
开始起早贪黑,并且提前给我准备了一个又一个不回来吃晚饭的理由,个个都是冠冕堂皇。
我有种错觉。“白霖在电话里说。
什么错觉?”
好像你俩结婚了,这会儿他在外面搞外遇,你成了空闺怨妇。“
呸——”
等你发现什么脂粉味、香水味、口红印或者开房发票就算罪证确凿了。“
小白……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说起来,“白霖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成替身了,所以他才亲你?“
我能当什么替身?”我刚问出口,就明白了,“你说那种电视里演的,小说里写的,就是女主角和男主角的前任恋人长得很像,所以他把我当成别人给亲了?”
对啊,对啊。“白霖激动地说,”小桐,你不愧是我的知音,太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