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诚默默无言,感动于他的痴情。
杨虹拉拉丈夫的衣角,小声问:“你能告诉我始末吗?”
靖诚点点头,但不是现在。
“靖诚,你立刻去备马,跟我上京城。”独孤隽收拾起悲伤,决然地说。
靖诚虽不明白独孤隽为何要在这时候上京,但他仍没多问地与杨虹双双退下。
独孤隽来到书房,凝视着墙上巧笑倩兮的画中人,他苦涩含悲的轻喃:“忆绫……”
梦境有如走马灯似的,一幕又一幕地掠过忆绫的脑海。她梦见娘因病去世,梦见茜姨含泪离开,梦见念德师兄爽朗的笑声,梦见师父及师伯疼爱地对她微笑,更清晰地梦到独孤隽对她的百般呵护,以及他那双充满爱怜的目光。见他的身影在迷雾中渐渐远去,她忍不住呼喊他——
“师兄、师兄……”
“姑娘,你醒了啊。”妇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端着刚煎好的药,小心地走到床旁。
忆绫本想起身,突然想起腹中的胎儿,“我的孩子!”双手隔着被子按在腹部上。
“放心,胎儿安然无恙,倒是你自个儿的身体十分虚弱,得好好补补才行,要不然几个月后怎生得出健康的小娃儿。”
忆绫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大婶。”
“别客气了。来,把这药给喝了吧,这对你及胎儿都有极大的好处。”她坐在床沿一匙一匙地将补药送入忆绫的口中。
“该怎么称呼大婶?是你将我救起的吗?”
“大家都叫我张大娘,你不是我这老太婆救的,而是德大夫救了你的。”
“德大夫?”
“是的。德大夫不但医术高明,功夫更是了得。大约半年前他来到咱们村里时,当时村庄正遭瘟疫侵袭,我儿子小狗子也感染了瘟疫,还好德大夫出现。他简直是华陀再世,村里的人对他十分敬重。”
“那现在德大夫人呢?”
“他和我家小狗子一起到后山采药去了……”
“娘、娘,我们回来了。”
张大娘高兴地说:“瞧,他们回来了,你待会儿可得当面向德大夫道谢。”
说完,房门就被人轻轻推开。
“咦,师妹,你醒了。”
忆绫望着眼前斯文俊朗、柔善含笑的男子,觉得此人十分面善,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看见她眼底的迷惘,念德微笑地走到她床沿坐下,拉起她微冷的手把着脉。“嗯,不错,经过两天的调养,你的身体已大为好转。”
“你……你是念德师兄?!”忆绫怔愕道。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睽违数年不见的大师兄。
念德尔雅地微笑,揉揉她的秀发,疼爱地说:“你终于想起来了,头还痛吗?”
忆绫的眼眶霎时变红,泪水缓缓流下,“能恢复记忆真好……”
念德拍拍她的手,请张大娘准备些吃食。待张大娘走后,念德才问:“师妹,你为何会失足坠崖?”
忆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失忆后的遭遇一一详述给念德听。
念德听完后,哭笑不得地摇头叹气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和自己的画像吃醋而差点丧命。”
“大师兄!”忆绫娇斥一声,“这事又不能全怪我,谁教隽师兄没有告诉我,他要是早点说不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明明就是吃飞醋,还强词夺理。”念德疼爱地捏捏她的俏鼻。
忆绫白了他一眼,正色道:“大师兄,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
念德沉吟道:“你身上的阴寒之气我已经排除了,但你目前有孕在身,我想再过两天等你元气恢复后,师兄再护送你回保国将军府。”
忆绫美目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