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办嫁衣,胭脂水粉,请好的挽面婆备在了今日使用。
等了好些日子,郝春迎来了出嫁的日子。
出嫁打扮便是首要的事,午后郝春便坐在房外的院子里让挽面婆为自己挽面,她以前倒慕名过这项古老的美容技术,传闻会有些疼,不过她首次尝试过后只觉得有些微微的刺痒,便好奇问:“听说这很疼?可我倒不觉得。”
挽面婆熟练地铰着手上的线,笑道:“姑娘的汗毛不多,面皮又薄,是天生的好皮肉。”
郝春被挽面婆夸得心里美美的,脸上洋溢出新人出嫁的幸福。
那天生丽质的肤质经过挽面婆铰过更是显得溜光水滑,稍稍擦上一层香粉再抹上淡淡的香蜜胭脂,那俏丽的小脸一下便是楚楚动人。
没有现代的化妆品和先进的化妆技术,但经过妆娘巧手细心扮过加上想着出嫁就微微上弯的欢喜笑容已将她动人的小脸装饰得更为明艳。
她没想到自己的婚姻竟是两生归为了一生,还要以最古老的仪式来完成,虽然没有香车,可是她知道迎亲队伍里一定有许多宝马,没有奢华的洋房,但将来要住的房子却是上千亩,还有仆人,老公是温柔体贴守礼的古代男子……
而婆婆……呃欧!那女人有些摸不清楚的厉害……
她想到叶氏心里不由有些忐忑,但一想叶氏也算知书达理,只要讲理应该也不算难相处便稍稍吐了口气,由妆案上起身便让一旁的小丫头为自己穿上那身由各种彩线绣成的鲜红嫁衣。她以前见过方思芩的那身嫁衣已觉得很漂亮,但没想自己的这身嫁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鲜红的衣料虽然是普通的红缎子,但襟上和腰带上却绣着无数卵亮的小珍珠,且簪髻的金钗冠前的穗子也是由珍珠串成,整件嫁衣的做工相当细致合身。
“喲!闺女这身真是好看,好似个天仙。”童鹤年的内人带着两个嬷嬷和三个丫头入了门来瞧见一身红嫁衣的郝春,几个碎步上前便抓起她的两袖欣赏起来,遂接过丫头递上的金项圈和各种金饰为她佩戴上。
此时,一位媒婆打扮样的婆子由一众仆人后挤到郝春面前也一脸欣赏的笑开,目光锐利扫到郝春身后被红缎子包裹的臀部道:“新娘子好模样,生得也福气,这翘臀定是旺夫旺子。”
又不是看母猪……能不能不说这个……呃!
“好了,快盖上头盖,要不过了吉时可不好。”
郝春听着媒婆的话肚子一阵紊乱,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但这阵紊乱很快随着媒婆的笑语而淡去无痕。
丫头们取来绣着喜上眉梢的大红盖头,盖在郝春的头上,媒婆背起郝春在其他丫头的相扶下出了房门。说来这样被一个身强力壮的老婆婆背着出门,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但这是此处的风俗,她也不好违背,要不她知道自己非得被吉利说,不祥说的唾沫淹死。
方岚头戴插有金花的乌纱帽,穿着一身红艳艳喜庆的大袍,肩上披挂着结成彩球状的大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做伴郎的方岸和一众六十来人的迎亲队伍到达童家就按本地礼仪进门拜过童鹤年,随后在童鹤年的陪送下出童家门,骑上马匹等着媒婆将郝春背出门来。
方家少爷娶亲在歙县可是犹如现代豪门结婚一样备受关注,半县的人都聚到方童两家门口,就等着看看这丰富多彩的结婚戏码,而这场戏的卖点便是:新郎官多么多么的英俊有才有财;迎亲礼如何如何的丰厚;由接亲的场面推测出方家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且顺带觉得新娘是如花似玉的美人。
要不是这样大喜的日子方岚立在这里三层外三层中被评头论足着还真是有些不自在,不过新娘就要接过门,他也只好带着成亲的喜庆笑脸对着众人。
突然童家一位小厮跳出大门槛,点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地鞭炮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