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舒忻宇瞪大眼。她被蒋呈礼称赞?为什么?
她脑子乱烘烘的,完全不知他这般天外飞来一笔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不会天真到以为她的春天要来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啦!”
见她双手护着身体,窘着脸,一脸戒慎恐惧地向后退,蒋呈礼一愣,随即克制不住笑出来。“你用不着这么害怕吧?”
“谁知道你要做什么!”被一头野兽用那种目光瞅着,她不怕才奇怪。
那种仿佛要将她一切看穿的眼神,她为此紧张,头晕目眩,整个人在他的盯视下变得敏感,为此她不得不虚张声势。“好啦,谢谢你,我超美的,但再美还是要吃饭上厕所,我饿了。”
“你这人真的很有趣。”蒋呈礼被她逗笑了,推着她到客厅坐下。
茶几上摆着食物,他开动,见她迫不及待地跟着吃,他眉梢染上愉悦。从高中时认识她就是这样,她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反应总是带给他不少乐趣,过去那种无聊得教人发闷的日子不再,跟她在一起的生活仿佛染了颜色似的,五彩缤纷,鲜明耀眼。
他想起今天下午跟蔡友博的对话,原则上那份Lounge Bar的案子,广告公司早已属意由他来拍。小蔡这么说:“你不是一直嫌跟这些玻璃娃娃合作很无趣?如果对方是你好友的话,你应该也会工作得更来劲吧?”
玻璃娃娃是他给那些伤不得、损不得的艺人Model取的代称,他是个商业摄影师,有时候业主硬是指定难搞的物件给他,他凭着专业自是不可能说不,再不喜欢也得跟那些人周旋。
他很任性,以己为尊,但自己该做好的,也不曾懒散推辞。这一点,舒忻宇也知道。
“喂,我问你喔。”
“嗯?”
她随口吃了些,嘴上说饿,实际上却没什么胃口。“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摄影啊?”
蒋呈礼挑眉。“怎么,你也想学?”
“拜托,我才没那个天分哩。”她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啊,喜好分明,虽然看起来活得很轻松,但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向来都是全力以赴吧?”
自己讲这种话还真是有够不好意思的,她抹了抹脸,咳一声掩饰。“那方面你是真的很随便没错啦,但其实你还挺认真的。”
有些三流媒体总爱影射蒋呈礼是靠自己的外在条件博得那些知名女星的好感,进而得到合作机会、崭露头角,可他们都错了,Model也好,艺人也好,她们要的无非是能够把自己拍得更美的摄影师,而非那些不值一哂的一夜风流。
她见识过他在天蒙蒙亮之时便爬起来,扛着笨重的摄影器材去当助理,在片场受尽使唤的样子,甚至有时为了拍出合意的照片,他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只求得到最令自己满意的成果。
听见她的话,蒋呈礼情不自禁地勾唇一笑,看着她一脸发窘却又佯装随口说说的模样,他不否认,他真喜欢她。
这个女人一直是了解他的。
她总是能看见真正的他,而不只被表面那层外皮所惑,过去曾有一次他被某个八卦杂志报导和某个女艺人搞暖味,并绘声绘影地暗示他是如何靠身体得到工作,蒋呈礼嗤之以鼻,懒得理会,可她看了却好生气。
“他们怎可以这样讲你!你明明就是很有实力的……”
他早已习惯不去在意杂志上那些绯闻,淡笑置之,唯独她,总会替自己抱不平,但也不忘损他两句:“算了算了,是你自作自受啦!你这个没节操的野兽!”
他听着,竟连自己也莫名所以地感到开心。
所以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让她了解他,这样的她,倘若可以由他来拍,他想,他会非常乐意,甚至是跃跃欲试。
“今天在摄影棚,小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