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双手宛如对待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一只雕刻细腻、紫檀色泽温润如玉的木盒放置于林知鸢的面前,那笑容里藏着满满的诚挚与敬意:“看,这些药材皆是市井难觅的极品,王爷还特别吩咐,需每日煎煮服用,对您的身体大有好处。”
林知鸢的指尖轻轻划过木盒光滑如镜的表面,心中疑虑与不信交织,这些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似乎非皇家莫属,这让她的信念不由得又增添了几分。
“当真出自他手?”
她低语,那质疑的目光仿佛在审视一件待解的谜题。
半信半疑之间,林知鸢轻轻揭开木盒盖子,然而刹那间,她的身躯猛然一震,瞳孔急剧收缩,仿佛有寒风吹进了胸膛,让她浑身一阵战栗。
“这,真是秦王爷的安排?”
她的话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药材,靠近鼻尖,一股微妙而不祥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她的脸色骤然苍白,仿若秋日里的残霜。
妇人一脸茫然,只是单纯地点了点头,重复着信使的话:“确实如此,送信之人言之凿凿,说是王爷关心您,生怕您受凉染疾。”
林知鸢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眸中闪烁的是彻骨的寒意。
“原来,他竟是如此‘挂念’于我。”
她的话语中,藏着无尽的冷讽与不屑。
在旁人眼中,这段过往或许无从得知,而林知鸢自幼在寺院长大,那里有一位医术精湛的师兄,常以深厚的学识教诲他们分辨良药与致命的毒草。
尤其是那些貌不惊人,却能组合成剧毒的草药,比如凌熠辰送来的乌头与苦楝树皮,两者相合,正是险恶之极的毒计。
记忆中,师兄曾严词警告:“此二物万万不可同食。”
面对她天真的追问,师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语气轻松,却隐藏着不容忽视的严肃:“虽不至于取人性命,却足以令我们的小云儿失声,且让你肌肤遍布骇人的红斑。”
想到这里,林知鸢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连退数步,仿佛那死亡的阴影正无声地蔓延开来。
师兄那日的戏言,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
这一切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林知鸢的心仿佛被冰封,背脊透出丝丝凉意。
凌熠辰此举,是报复,还是隐藏着更深的算计?
妇人口中的善意,莫非真是一场误解?
她略作犹豫,最终冷冷地质问妇人:“那使者相貌如何?你可曾仔细打量?”
妇人一怔,急忙摇头:“他半遮面容,看不清真容,但衣着不俗,显然非寻常人。”
一场布局?
或是有人别有用心?
林知鸢蹙眉,挥手让妇人先行退下。
随后,她手持药材,径直前往找寻孙妈妈。
孙妈妈初以为她是为了凌寒熙之事烦忧,正欲温言安慰,岂料林知鸢却坦然道出了这段毒药之谜。
孙妈妈一听,顿时心生警惕,“若真是秦王所为,他对你的恨意恐怕比海还深啊。”
林知鸢抿紧双唇,神情凝重:“但若非秦王本人,而是他人借此挑拨离间呢?”
“妈妈,我必须找出那个送药之人,既然他隐于暗处,我暴露于明,就必须有所防范。”
她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孙妈妈重重点头,追问她的打算,林知鸢的眼眸深邃,闪烁着坚决的光芒,“绝不能让幕后之人察觉我已洞察一切。我要顺水推舟,让他以为计谋得逞,待时机成熟,狐狸自会露出尾巴。”
见到林知鸢信心满满,孙妈妈心头也宽慰不少。
这些年在燕春楼的风风雨雨,形形色色的男子她都见识过,最